齐夫人又：“第二位夫人发现了这封书信，只可惜她也没能自救，自戕前，便也学着原夫人，留了绝笔书信。”

    蒋星重：“不是，我是太监。只是生得格外清秀，所以常被安排扮作女来办事。你若不信，等日后去了，大可托人去东厂瞧瞧，看我是不是太监。”

    几人齐齐朝蒋星重看

    回去的路上，蒋星重私心琢磨着，大昭律例，纵容妻妾犯，抑勒妻、妾及乞养女与人通者，本夫、义父，各仗一百，夫仗八十，妇女不坐；并离异归宗（注1）。

    蒋星重闻言了然，她不信任自己，怕最要的证据到了自己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蒋星重理解，便：“好，那你且收好证据。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我定会给你一个公。”

    齐夫人双微颤，分明神间已恨到不行，可她却忽地不再往说去，似是难以启齿。

    蒋星重大喜，忙问：“什么证据？”

    蒋星重知不是愤怒的时候，时间迫，她得尽快掌握更多的证据，她自压怒火，维持着理智，对齐夫人：“这是一举铲除项齐二人最好的机会。可是齐夫人，说无凭，也无人证，你得给我有力的证据，我方才为你主。”

    蒋星重见她这般为难，便鼓励：“你说便是，东厂已经在查齐海毅，他躲不过这一劫。”

    来到近前，蒋星重朗声笑：“夫人你怎么来了这里？叫我好找。”

    本以为齐夫人会很为难，怎料她却迫切地向蒋星重：“我有！”

    最难的一句话已经说，后面的话便不再艰难，她接着对蒋星重：“不止我，齐家前两位夫人，皆是死于自戕。她们不堪受辱，自救无望，最终选择一了百了。”

    齐夫人闻言，却没有要带蒋星重去取的意思，只：“那两封书信，是我为自己申冤最重要的证据，还望公公谅解。”

    她说那最后几个字时，好似那千斤重的石，费了好大力气，方才说。话音刚落，她便闭上了睛，泪如珠般落。她似是忍耐到了极，脖颈绷得很，已咬得发白。

    蒋星重闻言一惊，随即滔天的怒火便席卷全她蓦然攥了拳，骨节拧得发白。

    齐夫人狐疑地打量蒋星重，问：“你当真不是女？”

    齐夫人缓了好半晌，方才一声冷嗤。

    话音刚落，齐夫人忽地起，“噗通”一声跪在了蒋星重面前，即刻磕：“还请公公为我主！”

    说罢，齐夫人盈盈拜，对蒋星重：“我自知说无凭，能当作证据的，只有这两封先夫人以死明志的书信。若公公能将我带这宅大院，我必定去敲登闻鼓，去告御状。”

    齐夫人闻言，似是定决心，可双却不再看向蒋星重，而是垂眸去，泪落得愈发厉害，对蒋星重：“那姓项的老贼，不喜府中妻妾，不喜歌舞姬，不喜风月女，唯独……唯独……好他人之妻。”

    齐夫人本泪的眸中，的恨意，近乎咬牙切齿：“姓齐的娶我本不是要和我好好过日，他只是看重我的容貌。”

    这么大还没人跪过她呢。蒋星重脸上一烧，连忙从廊椅上起，将齐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别整这些虚的了，时间迫，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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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星重问：“那两封信呢，在哪儿？”

    见齐夫人神间还狐疑不信，蒋星重啧了一声，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接着：“我若不是太监，怎么能这么容易翻墙来，又怎么可能有这般手？你见过哪家女习武的？”

    齐夫人：“一位夫人，便是齐海毅的原夫人，她自戕前，留一封绝笔书，写尽齐项二人的罪孽，藏于安全之地。最后的容，她提到她无力为自己申冤，只能以死留书信。只盼着一位夫人有本事自救，届时可以此信为证据，自救的同时，也能为她申冤。”

    说罢，蒋星重转离去，照旧原路返回。

    建安党人要保项载于，了诏狱的案都能指鹿为，她便不信，等齐夫人敲了登闻鼓，项载于同齐海毅，可还有命活着？

    蒋星重原路翻了齐夫人的院，站在墙边整理好仪容，盈盈朝还在门和小厮嬷嬷吵架的魏氏走去。

    蒋星重闻言愣了一瞬，不关心齐海毅，关心项载于？还叫他项贼？

    蒋星重：“对！已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