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重，：“这我知，他从吏考功勋员外郎，一跃成为吏尚书，想来便是你的手笔。”

    谢祯缓缓，认可蒋星重所言，他接着：“我同许直详细聊过，他亦南直隶，族中乃商贾之家。可却不知什么缘故，他没有加建安党，只说定不会同建安党在同一个锅里吃饭，这些年升迁也是艰难。”

    蒋星重听着谢祯的话，面思之。南直隶，却不同建安党人同合污，又说那般决绝之言，想来是同建安党人有什么仇怨。

    蒋星重思索着：“若是如此，此番许直想来会对我们助益良多。他南直隶，对南直隶熟悉，又同建安党人有仇怨，说不准会为我们揭开一些隐秘之事。”

    谢祯：“我也作此想，所以此番便上奏陛叫他一同前往。至于孟昭，他为刑侍郎，专司刑狱，善断案，会仵作之法。晋商叛国案，绝大分逆贼亦是由他审理，刚正严明，无有纰漏。这样的人心思细腻，能见常人所不能见，能察常人所不能察，此番同行，于我们定有助益。”

    蒋星重无比认可地。

    她不知想起什么，神间现作怪般的调笑意，语气喜滋滋地对谢祯：“你跟皇帝要的这两个人极好。而且他俩都是朝廷大员，此番前去南直隶，咱若是遇上那些个不，直接叫他二人亮个份，还不得吓死他们。”

    谢祯看着这般可的神，朗声笑起，跟着：“我也作此想。”建安党人要取他命，他自是不敢在南直隶亮明份，更不敢叫建安党人知晓他不在京城，以免他们策划政变。

    但就怕有些必要的时候，需要些以权压人的事来，许直和孟昭，一个吏尚书，一个刑侍郎，尤其是许直，地位在南直隶所有官员之上，必要的时候，明面上的功夫，就很好。

    许是压在肩上的重担太多的缘故，刚还笑嘻嘻的蒋星重，竟又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对谢祯：“言公，有件事我一直不大明白。为何咱们大昭，要保留南京。”

    谢祯闻言，不由抿了抿。他想了片刻，拿过一旁的盒，打开，将里的枣泥糕端到蒋星重面前，这才向蒋星重解释：

    “大昭建国之初，京都本就在南京，后来成祖继位，迁都顺天府。意为天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南京作为曾经的都城，也作为大昭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故而保留了两京制度。南六齐全，所有官职设立，与顺天府一般无二。”

    “可如今瞧着，这两京制度，倒是成了我大昭的隐患。”若南直隶真是大昭万不得已时的退路，那为何景宁帝最后宁愿自缢，也不退守南直隶？以待反击？

    这若是从前，蒋星重怕是会忍不住嘲讽一句景宁帝，纵有骨气，却不懂变通。他若是活着去南直隶，说不准还有一击之力。可是现在，蒋星重已不再这般想，景宁帝不是昏君，亦不是蠢材，而且再看看现在了解到的南直隶，前世景宁帝不去，怕是另有缘故。

    思及至此，蒋星重不由叹息。

    谢祯亦跟着，见蒋星重不吃枣泥糕，便拿起一块递给她。他不想看着蒋星重如此烦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