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计划有很大冒险，‘乐之友’不会批准的。再说一句实打实的话，刘苏、洛威尔和成城这代领导人缺少楚天乐、姬人锐和我曾爷爷那一代人的气魄，尤其是在遭逢几次脑震后，更是畏首畏尾。何督察，跟我们走吧。我知你是单，在地球上没有牵挂，而在‘烈士号’上和息壤星上，你将有一个很好的妻。知我们的船员数为什么是单数吗？因为二百九十九对夫妻之外还特意留了一位女。”他笑着指指苏拉，那位女士也笑着回应。“她是我们特意为你挑选的，她本人也很乐意。虽然有儿包办婚姻的味，但在这样的特殊时刻，你们可以先结婚后恋。”

    何明表严厉地说：“我不会……”

    褚少杰打断他的话：“别把话说死，多考虑一再表态。我把话说透吧，其实你和刘院都没考虑到一个危险：当‘烈士号’完成任务，对准地球开始回程后，如果一次脑震使飞船失去控制，难不会造成一场大灾难？”

    何明不由一惊。的确，刘苏他们同意改变弹理计划，就是考虑到脑震可能带来的危险，但新办法有同样的危险啊，刘苏和靳逸飞没考虑到这明显的危险，说明他们的智力已经不可靠了——但自己同样没意识到，说明自己的智力更不可靠啊。他艰难地思考着，无法取舍。最后他叹一声，中止了这些无用的思考。说到底，督察只是一个执行者，只负责监督既定计划的实施，新决定不是他的责任。

    何明诚恳地说：“褚船，我理解你们的动机，我甚至愿意考虑永别地球，与你们，还有我先结婚后恋的妻，到息壤星去闯。但这都只能是‘乐之友’同意后的事。我是联合国和‘乐之友’派的督察，你是他们聘用的船，咱们都无权私自行动。如果担心返程中现危险，那就不要返回地球，就把飞船停泊在这儿向‘乐之友’请示，征得他们的同意。像你们这行事，说严厉一儿，”他转向大伙，“就是叛逃。”

    褚少杰的脸刷地沉来，极度恼火地说：“你他妈真是一！榆木的脑袋！这样的非常时刻你还是死扣规章，我懒得和你多说了。伙伴们，准备起航。苏拉，你负责照顾你那个一的未婚夫，不要让他扰大伙儿。何明老兄，对不起了，没办法送你回地球，只有裹挟你一块儿往前走了。”

    他抛何明，开始作飞船。此前他已经调整好了飞行参数，只需电钮就行。这边，苏拉拉着扶手，笑盈盈地向何明飘飞过来。何明立即掏贴携带的袖珍激光枪——是官方为每一位督察备的，这激光枪个小巧，但威力大，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使用它。

    何明厉声喝：“站住！”苏拉吃惊地赶止住。何明苦楚地说：“褚船，咱们是老朋友了，我真不愿这样。但我是督察，不会因为友谊而放弃职责。”他扫视了一指挥舱的几个人，又转向屏幕上的众船员，严厉地说，“起航前褚船已经对你们确认过，如果现意外事件，我作为督察享有最终决定权。通信官柳卉，请立即向地球发请求，如果联合国和‘乐之友’同意你们的行动，我绝不反对。”柳卉看看丈夫，没有响应。何明见褚少杰仍没有离开作台的打算，厉声警告：“褚船，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一，一条路走到，你不要我我不愿的事。”

    褚少杰看看自己的，恨声说：“好啦，算咱们倒霉，碰上这么一位油盐不的太岁爷。好，听他的，柳卉，你和‘乐之友’联系联系。”

    柳卉接通了与地球的通话，把话筒递给何明。何明右手持着激光枪，左手去接话筒。就在这时，褚少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飞船启动的钮——但何明的反应比他更快，一炫目的激光从何明手中发。激光过后，褚少杰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右臂，它只剩一半，小臂连同右手落在了作台上。

    所有人都呆了，连开枪的何明也呆了。指挥舱的几双睛，还有大厅里的几百双睛都直直地望着诸少杰的断臂。

    柳卉最先反应过来，立即飘飞过去，着泪检查丈夫的伤势。那儿几乎没有血迹，激光枪在切断手臂的同时起到了灼烧止血的功能。掉在作台上的半只手臂也很完好，但它不再属于褚少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