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飞是个很的孩，责任心很，但心有些脆弱。我讲一件事吧。”他讲了在轩辕，小飞决定去找“乐之友”，却因“对失去智力的恐惧”而在里徘徊了三天的往事，“现在，全人类的存亡都砸在他肩上了。他是被命运很偶然地挑中，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担心他挑不动。”

    三人神凝重。洛威尔说：“我相信他能挑得动。我们几个的智力基本恢复了，也尽量为他分担一些。”

    “还有一儿建议，我说来有儿不自量力了。”

    洛威尔故作生气地说：“我不想听这样自贬的话。有什么你尽说。”

    刘苏和成城也笑着说：“靳伯你就别客气啦，快说。”

    靳说：“我见你们赶着往世界各地派火者，很钦佩你们的责任心，但我觉得这个决定太草率。你们是想尽量维持各地的秩序，尽量多抢救一些生命。可是——这个担你们担得起吗？”

    这话说得很重，三人一震，正容：“请讲。”

    “神对小飞说过，尖脉冲也许会维持百年，在这么的时间中，人们的心智肯定全崩溃了，回归成野人了，凭百十个火者就能维持各地的秩序？这副担太重，你们担不起来的，倒不如量力而行。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那一百堆小火，而是尽力让‘乐之友’这堆大火一直燃烧，不要灭，还要尽量亮一些。在这个象牙塔里，把知识的火妥妥保存着，等百年之后宇宙恢复正常，那时再把各地残存的野人召集起来，教他们知识——刘院前天对我说过，脑震不会影响后代的本底智力，只要本底智力不受影响，野人会非常迅速地变成文明人，也许只需要十年二十年。当然，如果现在不往各地派火者，死的人会更多，死得会更快，也许全世界很快只剩几千万、几百万，甚至几十万人。这个前景太悲惨，只要心是的，谁也不忍心束手旁观。可是，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小飞，还是‘乐之友’，都不能去挑你挑不起的担。‘压断扁担’和‘少挑一些’这两者比起来，宁可要后一。我知这个决心很难，我今天特意把几位请到这儿，就是想让你们想一想——”他指指墙上的先人挂像，凝重地说，“如果是贺老、老、姬人锐和楚天乐遇到这个难题，他们会怎么选？”

    三人没想到小飞的父亲——一个很普通的老百姓——会说这样沉甸甸的话，不由陷沉思。在靳逸飞提向世界各地派火者时，他们三个都完全赞同，而且非常急迫地开始实施这个计划，这可以说是于“善”的本能，是植心中的人主义替他们了决定。而靳是从另一角度得的意见，是基于“群的远利益”。要他们同意这个意见很难，因为它不仅牵涉理智，更要首先把心淬。他们踌躇着、思索着，老、贺老、楚天乐、姬人锐、鱼乐、阿比卡尔等人的画像微笑地看着他们。

    靳看他们心的斗争，说：“我问一，如果想保留完整的人类知识，大概得多少人？”

    成城说：“如果是想保留完整的知识那太难了，至少得十万人吧。不过其实不需要这样。所有知识都有纸质或磁盘介质保存，我们只需要扮演导引的角。当人类恢复智力后，由一小分人告诉他们，人类曾经达到怎样的度，到哪里去寻找已经有的知识，如何读懂它们。这导引者不需太多，我想——三百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