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柳叶和奥芙拉尽神思昏昏，仍然非常震惊，既为天使的胆大妄为，也为船的冷厉无。但贺和曾是前任船，知雅典娜的置无可非议。如果他俩仍是船，也只能同样的事。他们低看看怀中的凤儿，在几次尖脉冲后，凤儿基本于意识休克状态，她胆怯地偎在柳叶怀里，用失神的目光茫然地看着周围。

    唯有龙儿与众人不同，竟然哧的一声笑了，脱喊：“哈，我就料到他不会放弃！”但他突然尴尬地住了，意识到自己的失笑在这个场合很不合适。

    天使苦涩地摇摇，说：“你开枪吧，我确实无力解开那密钥。”

    贺梓舟觉得天使的表很古怪。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天使和“那个”天使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那个”天使理，不受左右，认准目标就矢志不渝地前行，本不后的天翻地覆。也许早在他劝说父亲当提案发起人时，就已经好了单的准备。而前“这个”天使在经过几次尖脉冲后，其智慧、理和自信都已经严重毁损。此刻他可能已经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但——他确实无法解开那随机生成的密钥，因为前一个天使已经提前斩断了后路。

    雅典娜声音冷地说：“是吗？那么我只能……天使，我是在履行船的职责。”

    天使，目光苦楚地直视着妻的手，后者已经开始扣动扳机。

    歌利亚突然制止了船，“先不要开枪。密钥都需要两次输，即使它是完全随机的数字，至少也要有一个备份，以便第二次输。”

    雅典娜的目光中透了希望，她严厉地看着丈夫，但天使摇摇，“我确曾抄录了一份，但在第二次输密钥后就立即销毁了。”

    雅典娜目中怒火复炽。

    歌利亚说：“那也没关系。可以使用‘记忆重现’。”

    雅典娜恍然大悟。诺亚人的集冥思中早已锤炼了一技艺：当十一个冥思者共同发力时，可以复现任何一个冥思者的任何一段记忆，就像电脑中删去的文件可以用某件来一层一层地恢复（只要盘没有损坏）。天使在两次输密钥时，脑海中肯定留有印迹，即使他本人已经遗忘，仍能用这个办法清晰准确地复现。当然这样也有一个前提——需要那位拥有记忆者全力参与。

    雅典娜略加思考，垂枪，对大家说：“好，我们试一试记忆重现。”她悲凉地说，“天使，你不要我开枪。”

    这悲凉其实比刚才的冷厉更凸显了她执行纪律的决心。天使木然，没有拒绝。十一人对面围坐。这是贺梓舟他们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十一人团”的集冥思。冥思者盘而坐，双手叉在丹田，双目微闭，度定。贺梓舟跟儿辈学过冥思，虽然一直没能学会，但多少也能受到冥思场中逸的少量思维波。依他的觉，这次的集冥思比较艰难，也许是十一人的智力都已经大大受损，所以迟迟不能达到良好的调谐。不过令他欣的是：天使显然也在努力，和大家一样地努力。看来刚才贺梓舟的印象是对的：这个天使已经不是那个天使了，他的“理”已经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