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他们摸回了“乐之友”总。即使靳先生和亲人都已经死去，他俩也要看到遗才能安心。但院一片狼藉，尸都埋在废墟中，不要说当时留在楼的亲人遗无法找到，就连靳伯伯最后藏的地室也被堵死，无法去。两人痛楚地扫视了一遍院的形，决绝地转离开。

    小罗格闷声吃完罐，抬起说：“文姬，我是男汉，以后我保护你。”

    他们先到了离总不远的一个小镇，文姬的家就在这儿。尽已经在基金会大楼楼见过一次死亡场景，前的一切仍然目惊心。小镇的人全死光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从倒地的方位看，他们在灾祸降临的瞬间都是向外跑，但没跑几步便力竭倒地，后都拖着一串血迹。所有尸首都扭曲着，表狰狞、七窍血，那一瞬间的极度痛苦被真切地、永远地记录来。

悔绝？当然，这次袭击太突然，人类又刚刚从灾变中复苏，即使那些武保存来，也可能来不及使用。但不如何，正是那时对武的彻底销毁，让人类在神上也解除了武装。

    褚文姬欣地，再度搂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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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说：“你是好样的，相信你。”

    夕快山了，西天布满绚丽的火烧云。金红的彩云淌着，迅速变幻着形状。天无，它不知地球的生灵已经全变成了冤魂，仍旧日落日升，云飞云停。

    文姬和小罗格都想呕吐，文姬忍着，在尸首之间辨认。这是邻居刘妈，这是漂亮姑娘小奚，这是幽默开朗的葛大叔……他们的睛大都睁着，死不瞑目啊。在院里她还发现一只死猫和几只死耗，这特别让她震惊，因为据说耗是哺动中生命力最顽的，如果连耗也死了，那么所有哺动恐怕都难以幸免。只有苍蝇未受摧残，它们在尸上亢奋地嗡嗡叫着，飞上飞，为这个死人场增添了一丝活气。

    文姬迫自己忘掉这一切，尽快新的角——个冷血女杀手，带着一个少年杀手向外星畜生复仇。但这些鬼究竟是什么样？它们是气态人还是能量人？什么武能杀死它们？文姬没有一儿眉目。

    她担心今天的变让小罗格神崩溃，毕竟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啊。但她错了。刚才的变确实让小罗格濒于崩溃，但他很快挣扎来，站稳了脚跟。他从文姬怀中抬起，冷酷地说：“文姬，咱们要报仇。”

    那么，就由她和小罗格担起七十亿地球死者的担，向外星畜生复仇吧。

    文姬在冰箱里找到几盒罐品，她打开两盒，给小罗格一罐。他们机械地咀嚼着罐装，开始筹谋明天的行动。文姬准备先到不远的武所，同丈夫声永别，再搜罗一些合适的武。

    听着这句稚气未脱的“男汉”话语，文姬既欣又酸楚，动地拍拍小罗格的肩膀。她知从说这句话起，这个男孩已经变成男人了，因为他知自己可能是地球上唯一的男人了。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行驶声，两人的神经猛然被扎醒——还有活人！文姬立即起，向门外跑去。但在最后关，警觉像呼一样起作用了——是谁在开汽车？虽然文姬不大相信会是外星人开地球人的汽车，但她还是要观察一。小罗格与她

    她带上小罗格回到自己家。家里空的，电停了，看来刚才“乐之友”的大爆炸毁坏了这一带的电力线路。其他一切照旧。墙上的照片笑看着她，百叶窗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看着这一切，很难想象这儿曾有过一番浩劫。她取全家福镜框：公婆笑得那么慈祥；丈夫脉脉地看着她；周岁的呱呱瞪着圆溜溜的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她的胳膊又白又，胖得像藕节，一只手指在小嘴里。文姬定定地看着，泪模糊了视线，前幻化另一景象：婆婆在空中自行车的窗里向她招手，呱呱的脸贴在窗上……人们在濒死的痛苦中挣扎，婆婆徒劳地把孙女护到；面目扭曲的尸；白得耀的火光……小罗格在轻声唤她。她泪，珍重地取几张照片，用纸包好，小心地到一个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