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放弃希望。

    她还想到了呱呱，想到了丈夫。这些天来，她一直用复仇望来压制对亲人的思念，这会儿思念之又从冰层之泛起。这思念异常灼人、异常沉重，甚至让她呼困难。她狠狠心，把这思念抛到一边。不是沉湎于悲痛的时候，她要为今后规划。

    她想得太投了，等她回过神，见小罗格早就醒来，同样盘坐在床上，正在枪托上刻线，他是在记录昨天的战果。他刻得十分专心，刻完后对文姬说：“二十四个，整整两打。可惜那个金黄外壳的家伙没能杀死，他肯定是层人。”

    褚文姬心中凄然。复仇已经成了小罗格生命的全，这当然是对的，在这场最残忍的族灭绝之后，仅剩的两个幸免者当然要全力复仇。但她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孩蜕变成杀人机，而且终有一天被杀，这前景并不让人觉得鼓舞。不能再这样去了，比报仇更重要的是活去。

    她认真地说：“小罗格，今后怎么办？咱俩好好商量一。”

    小罗格只说了两个字：“报仇。”

    褚文姬摇摇，“外星人太多，杀不完的。而且据我觉，我们杀的士兵都是可以大量繁的消耗品，杀得再多，也击不中敌方的要害。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去！躲到荒凉的山区、沙漠或极地，努力活去，即使外星人控制了整个地球，总会留一些生存空隙。”

    小罗格摇摇，“文姬，那样的苟活没有意思。”

    “对，没意思，也很难。我知你的想法，就是尽量多杀几个外星畜生，直到咱们被外星人杀死，这样最痛快。不过，这正是那些杂最想要的结局。”

    最后这句话让小罗格受到震动，他沉默了。文姬盯着他的睛，一字一句地说：“再难也要活去！这正是几代‘乐之友’人常说的一句话。要学会像原始人那样活着，像老鼠、蚂蚁那样活着。也许等外星人完全控制地球后，咱们活着会很难，那就走一步说一步吧。‘乐之友’还有一句话：先走起来再找路！”

    小罗格从小生活在“乐之友”圈里，这两句话同样对他有特殊的力量。他认真想了想，，“好，我听的。暂时放弃复仇，先活去。”

    褚文姬很欣，拉过小罗格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们不仅要活去，还要把地球人的血脉传去。褚文姬不是生学家，不敢说能学会克隆技术，那么只能依靠自然生育了。这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其他幸存者，他们就是现代的亚当和夏娃。对这个材单薄的男孩来说，“丈夫”和“父亲”的担有儿过于沉重，但没办法，必须让他担起来。

    “靳先生去世前说，让咱们把地球人的血脉传去。小罗格，不知你是不是好了心理准备？‘丈夫’和‘父亲’这两副担对你来说有儿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