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救你。”建德题将来，被他们一把抢来绑缚，把脚拴在上，恰好几个从兵已至，一齐簇拥回到大寨。只见敬德题了刘黑闼的首级，王簿题了范愿的首级，罗士信活捉了郑国使臣孙安世，都在那里献功。可怜夏国十几万雄兵，杀伤死亡，一朝散尽。止逃得一个孙安祖，带了随行二三十个小卒，奔回乐寿。

    时秦王已在大寨，小校报说，拿得夏王窦建德来。众将不信，秦王亦不以为然。只见杨武威与白士让，押了建德，直至中军。众人看见，果是夏王建德。他也不跪，秦王见了笑：“我自征讨王世充，与汝何，却越境而来，犯我兵锋？”建德也没得说，说几句诨话：“今不自来，恐烦远取。”秦王又笑了一笑，问杨、白二将：“如何便拿住了他？”白士让：“到是柴郡统率娘军赶杀他来到谷，柴郡杀了前去，他就潜躲在芦苇中，被我们看见拿住，应了民间‘豆，势不能久’之谣。”秦王笑了一笑，叫监在后寨。

    垂衣河北尽悠游，何事横戈浪结仇？

    愎谏逞谁与救，可怜束手作俘囚。

    此时建德手被拿的，有五万余人。秦王：“杀之可惜，不如放了，任他们回转乡里。”众将恐放还又与我为敌。徐懋功：“窦建德也是草泽英雄，有众二十万，败亡至此，那一个还敢收合来与我们战？放去正使他传殿恩威，山东河北，可不战而自了。”诸将皆心服其言。秦王心转：“柴绍夫妇既统兵到此，为甚不来相会，莫非被建德余党赚去？”忙差人问前队将士，有的说已往洛去了，秦王便不再问。因对懋功说：“我在这里，整顿军。卿同诸将，先往洛，烦到乐寿，收拾了夏国图籍，安抚了郡县，火速到洛来会合。”懋功领命。到次日，即便带领自己人起。不一日到了乐寿。懋功即传令箭一技与王簿，叫他晓谕军士：不许妄戮一人，不许搅扰百姓，违者立斩示众。乐寿城中百姓，一闻夏王的凶信，只唐兵来，不知怎样扰害地方。岂知徐军师约法严明，抚黎庶，井井有条。因此市廛老幼，各各喜，迎于路。懋功城来，将府库打开，查明白，又将仓廒尽开，召几个耆老，叫他们报名给领官粮，赈济穷黎。那五六个耆老，伏地而泣：“夏国治国，节用人，保护赤，时沐恩泽。今彼一旦失国，我济小民，如丧考妣，又安忍分散其储蓄？今蒙将军到郡安抚黎民，秋毫无犯，实望外。愿留此积蓄，以充军饷，则乐寿虽不沾其惠，亦将军之德矣。”懋功称善，便将仓库照旧封好，来到建德中。只见朝堂一个纱帽红袍的官儿，面如生，向西缢死在梁上，粉墙上有绝句一首：

    几年肝胆奉辛勤，一著全输事业倾。

    早向泉台报知己，青山何吊孤魂。

    夏祭酒凌敬题

    懋功读罢间之诗，不胜浩叹，忙叫军士，去备棺木殡殓。又走到来，只见中窗牖尽开，铺设宛然。面南一个凤冠龙帔的妇人，的悬梁缢在那里。两旁四个，姿平常，亦缢死在侧。懋功知是曹后，忙叫人放，亦备棺木好好盛殓。搜索中，止不过十来个老。懋功想：“闻得窦建德，有个女儿，勇敢了得，为何不见？”询问。答：“前日孙安祖回来，报知父皇被擒，那夜公主同了木兰，就不知去向了。”徐懋功对王簿：“窦建德外有良臣，人有贤助，齐家治国，颇称善全。无奈天命攸归，一朝擒灭，命也数也，人何尤焉！”当初隋炀帝传国玉玺并奇珍异宝，窦建德破了宇文化及，都往归夏国；懋功一一收拾，并图书册籍，装载停当。晓得有个左仆齐善行，名望素著，养老致仕在家，请他来，要他治守乐寿。齐善行辞：“善行年迈病躯，与世久违，愿将军另选贤豪，放某乐睹升平。”懋功：“前苦无其人，公何必苦辞？”齐善行：“仆有一人，荐于麾，必能胜其任。”懋功：“请问何人？”善行：“此人姓名不知，人只叫他是西贝生。闻他昔年曾在魏公麾，为参谋之职。今隐居拳石村，卖卜为活。此人大有才，屈其佐治，必得民心。”懋功：“今屈尊驾暂为权摄，待我访西贝生来，兄即解任何如？”齐善行不得已，只得收了印信，权为料理。懋功整顿军起行，因问土人：“拳石村在何？”土人：“过雷夏去三四里，就是拳石村。”懋功命前队王簿速速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