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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恶果然是首，从教手足自相残。

    少停，建成笑对元吉说：“清风玉馨，音响余筝，正如巫山云梦，难以言传。”元吉也笑：“风牌月阵，莺转猿，总是我浅之人也学不。”自此英、齐二王满心畅快，打发监与外面伺候的回去了，便同二妃呼弹唱不题。再说秦王因唐帝在丹霄养病，他就不回西府，晨昏定省，每日调奉汤药，整顿了六七日。时日已瞑，月上枝，唐帝略已痊可，便对秦王：“吾病今日稍觉安稳，你依朕回府去看看。”秦王不敢推却，只得领了父皇旨意，辞驾。行至分楼，忽听见弹筝歌唱，轻一声一声，韵致悠扬。秦王站了一回，见是张、尹二妃寝，便：“他晓父皇有病，正该闷闷沉思，为甚歌唱起来？”就要行动，忽听见里面喊：“这一大杯，该是大哥饮的，我却先了！”秦王：“他们弟兄两个，平昔有人在我跟前说许多话，我尚猜疑。不意如今这时候，还在这里弹歌唱，不特不念父皇之疾，反来闱，理实难容。我若敲门去，对他训论一番，也是正理。倘然父皇晓得，又增起病来，反为不。”停足想了一回：“也罢，暂将我的腰间玉带，解来挂在他门上，待他们来见了，好叫他痛改前非。”打算停当，即将腰间玉带解来，挂在蟠龙彩凤之门，自即挪步而。

夫人那里肯受，自己忙走近来拖住。张夫人：“二王怎么要行起这个礼来，岂不要折杀我们？”元吉：“二位夫人，如同母，焉有圣寿不行恭拜之礼？”尹夫人：“求二位以常礼相见，我们两个心上方安。”二王没奈何，只得顺从了。张夫人：“屈二王到楼上去坐坐，省得这里不便。”尹夫人：“主张不差。”

    大家同到楼上来，二王看那三间楼的景致，宛如曲江开宴赏，玉峡映繁华。二王坐定，用心茶膳，彼此细陈款曲。张夫人：“向蒙二王时常照拂，使我二姊妹梦寐不能去怀，不意复承厚贶，叫我两个何以克当？”元吉笑：“张夫人说甚话来，骨之间，不能时刻来孝顺，这就是我们的罪了，怎说那个话来？”建成：“我们心里，时常要来奉候，一来恐怕父皇撞见，不好意思。二来又恐夫人见罪，不当稳便，故此今日慢慢的走来，恰好遇着小莺，叫他先来通知了，方才放心。”尹夫人：“我家张，常常对我说，三位殿，都是万岁所生，不知为甚秦王见了我们，一揖之外，毫无一些好。他倚着父皇，骄矜悍，意气难堪。故此前日皇上，要他迁居洛，幸得二位王爷叫人来说了，被我姊妹两个，在万岁爷面前再四说了，方才中止。”张夫人：“总是有我四人一块儿事，不怕秦王飞上天去。”元吉：“若得二位如此留心，真是我们的母后了。”两夫人多笑起来。时绮席珍馐，雕盘异果，无所不有。四人猜拳行令，说说笑笑。英、齐二王都是酒中人，起初还循些礼貌，到后来各人有了些酒，谑浪呼，无所不至。古人云：酒是之媒。二王酒量原是好的，只因他们醉翁之意俱不在酒，便假装醉态。元吉：“我们酒是有了，求二位夫人稍停一会儿，再饮何如？”正是：

    却说英、齐二王，五更时候忙起来，收拾完备了。夭夭、小莺，各送上汤。建成对二妃。“我二人承你二位如此恩，时刻不能去怀。倘秦王这事稍可手，我们外边必传来，替你二夫人说。如里边有什么机会，也须差人报与我们得知。”张、尹二妃：“秦王这事，总是你我四人上之事，不必叮咛；但是离多会少，叫我二人如何排遣？”建成犹执着二妃之手，哽咽难言。元吉：“你们不必愁烦，我与大兄倘一得便，即趋来奉陪。”张、尹二妃拭泪，直送至五门首，开来猛见守门官监，将玉带呈上去：“是昨夜不知何人挂在门上的。”建成忙取来一认，却是秦王上的，二王吓得神俱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