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官司将皇后采择自古得失之事，为女则三十卷呈。太宗览之悲恸，以示近臣：“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乃遣黄门召房元龄复其位。冬十一月，葬文德皇后于昭陵，近窦太后献陵里许。上念后不已，乃于苑中作层楼观以望昭陵。尝与魏征同登，使征视之。征熟视良久：“臣昏(目)不能见。”上指视之，魏征：“臣以为陛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泣为之毁观，然心中终觉悲伤。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偶然一日，魏太监有个好友，锦衣卫挥使姓韦名元贞来拜，年纪将近四句，妻竟不生嗣，着实要替他娶妾，他竟不肯。那日魏监留在书房中小饮，说起放女事，魏太监：“韦老先，你尚无，闻得你嫂又贤惠，前日何不来娶一个好些的，生个儿来，也是韦门之幸。”元贞摇手：“妻生得也好，生不也就罢了。”魏太监：“如今剩得两个，就像一父母所生，生得甚好，待我叫他来，你赏鉴一赏鉴。”就对小太监说了。不一时那两个走将来，朝着韦官儿行礼去。元贞如飞站起来回礼，见他两个材袅娜，肌肤白，忙说：“请。”魏监：“韦老先如何？”元贞：“使不得，这是上用过的，我们官儿的娶去为妾，就是失统了。”魏太监笑：“真是老婆的话儿！前日那李官儿，也娶了蔡修容，张官儿也讨了赵玉去。偏你娶不得！”便也不题。吃完了酒，韦元贞别去了。过了一日，魏太监打听韦挥使不在家中，便唤一个车儿，叫小莺、夭夭坐了，对一个小太监说：“你到韦家去，看见他夫人，说我晓得韦老爷无，故此公公特送这两个人来。”小莺、夭夭到了韦家，见了韦夫人，韦夫人喜不胜。等元贞门时，将他两个藏在书房碧纱窗里。元贞看见了，知是夫人意，就在书房睡了一回，忙同去谢了夫人。自是妻妾相得，后来各生女：小莺生一女，为中宗皇后，封元贞为上洛王，这是后话休题。

    时房元龄因谏诤之事，见上颇疏，便告老回去。贞观十年六月间，孙皇后疾病起来，渐觉沉重，遂嘱太宗：“妾疾甚危，料不能起，陛宜保圣躬，以安天。房元龄事陛久，小心谨密，且无大故，不可弃之。妾之家族，因缘以致禄位，既非德举，易致颠危，愿陛保全之，慎勿与之权要。妾生无益于人，若死后勿邱垅，劳费天，因山为坟，用瓦木可也。更愿陛亲君，远小人，纳忠谏，屏谗佞，省作役，止游败，妾虽死亦无恨。”又对太：“尔宜竭尽心力，以报陛付托之重。”太拜：“敢不遵母后之命。”后嘱咐罢，是夜崩于仁静。

    太宗便同皇后登了宝辇，徐惠妃坐了平舆，到翠华殿来。见这班娥，拥挤在院里。太宗与皇后，各自一案坐了。徐惠妃坐在皇后旁边。女均为两名，了一行，又是一行，都是搽脂抹粉，妍媸参半。太宗拣年纪二十者，暂置各使唤。其年纪大者，尽行放，约有三千余人。叫魏监快写告示，晓谕民间，叫他父母领去择。如亲戚远的，你自拣对，与他合。三千娥，天喜地，叩谢了恩，携了细。魏监将一所旧院，安放这些女，即榜晓谕。一月之间，那些百姓晓得了，近的领了去，远的魏监私受了些财礼嫁去，到也闹。不上两月，将及嫁完，只剩夭夭、小莺两个，他是关外人，亲戚父母都不见来。又因夭夭时，害起病来，小莺伏侍他，住在魏太监寓中三四个月，依旧养得壮。

“看他们景，原觉可悯。”太宗对皇后：“御妻，朕将此辈放些去，让他们归宗择，完他半世受用。”皇后笑：“恩威悉听上裁，妾何敢仰参。不要说真个放他们去，就是这念，亦是一大德。”太宗笑：“朕岂戏言耶！”只见众娥俱跪谢恩，娘娘与嫔妃等都大笑起来。太宗对侍说：“你去对掌的监说，把这些女，都造册籍呈来。”侍对掌监臣魏荆玉说了，那一夜各中娥彩女，如同鼎沸。天明造完，与魏荆玉。荆玉伺天视朝毕，将册籍呈上，太宗看了一回：“你去叫他们多到翠华殿来。”那魏监领旨去了。太宗回指着册籍，对皇后：“那些女，不知糜费了民间多少血泪，多少钱粮，今却蔽在此，也得数日工夫去查他。”皇后：“不难，陛一半，妾同徐夫人一半，顷刻就可完了。”

    一日，太宗忽然病起来，众臣日夕问候，太医勤勤看视。过四五日不能痊可，恍惚似有祟。惟秦琼、尉迟恭来问安时，颇觉神清气，因命图二人之像于门以镇之。及病势沉重，乃召魏征、李勣等受顾命，李勣：“陛秋正富，岂可此不吉之言。”魏征：“陛勿忧，臣能保龙转危为安。”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