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厘面请雪耻，慎勿他人狙。哀哉王孙慎勿疏，五陵佳气无时无。

    金鞭断折大将死，骨不得同驰驱。腰宝鱼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

    次日，驾临至嵬驿，将士饥疲，都怀愤怒。适河源军使王思礼从潼关奔至，玄宗方知哥舒翰被擒。因即以思礼为河西陇右节度使，令即赴镇收集散卒，以候东讨。思礼临行，密语陈元礼：“杨国忠召起衅，罪大恶极，人人痛恨，仆曾劝哥舒翰将军上表，请杀之，借其不从我言。今将军何不扑杀此贼，以快众心？”陈元礼：“吾正有此意。”遂与东侍李辅国商议，正密启太。恰值有吐蕃使者二十余人，因来议和好，随驾而行。这一日遮杨国忠前，诉以无。国忠未及回答，陈元礼即大呼：“杨国忠通番使谋反，我等何不杀反贼！”于是众军一齐鼓噪起来。国忠大骇，急策奔避。众军蜂拥而前，兵刃，登时砍倒，屠割

    问之不肯姓名，但困苦乞为。已经百日窜荆棘，上无有完肌肤。

    朔方健儿好手，昔何勇锐今何愚。窃闻太已传位，圣德北服南单于。

    玄宗驾至咸望贤，地方官员俱先逃避，日已晌午，犹未。百姓或献粝饭，杂以麦豆；王孙辈争以手掬之，须臾而尽。玄宗厚酬其值，好言尉劳，百姓多哭失声，玄宗亦挥泪不止。众百姓中有个白发老翁，姓郭名从谨，涕泣言：“安禄山包藏祸心，已非一日，当时有赴阙若言其反者，陛上辄杀之，使得逞其逆，以致乘舆播迁。所以古圣王务延访忠良，以广聪明也。犹记宋璟为相，屡直言，天赖以安。然频岁以来，诸臣皆以言为讳，唯阿谀取容，是以阙门之外，陛俱不得而知。草野之人，早知有今日久矣。但九重严邃，区区之心无路上达，事不至此，何由得睹天颜面诉语乎？”玄宗顿足嗟叹：“此皆朕之不明，悔已无及。”温言谢遣之。从行军士乏，听其散往各庄村觅。是夜宿金城馆驿，甚是不堪。

    不敢语临衢，且为王孙立斯须。昨夜凤血腥，东来橐驼满旧都。

驾西行。”玄宗依言，遂诏亲征，以京兆尹魏方为御史大夫兼置顿使，少尹崔光远为西京留守将军，命官边令诚掌门锁钥，又特命龙武将军陈元礼，整敕护驾军士，给与钱帛，选闲厩千余匹备用，总不使外人知。是日玄宗密移驻北。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至次日黎明，独与杨妃姊妹、皇太并在中的皇于、妃主、皇孙、杨国忠、韦见素、魏方、陈元礼，及亲近宦官人延秋门而去。临行之时，玄宗召梅妃江采苹同行。杨妃止之：“车驾宜先发，余人不妨另日徐。”玄宗又遍召在京的王孙王妃，随驾同行。杨国忠：“若如此，则迟延时日，且外人都知其事了。不如大驾先行，徐降密旨，召赴行在可也。”于是玄宗遂行。梅妃与诸王孙妃主之在外者，俱不得从。车驾既行，人犹未知。百官犹朝，门尚闭，犹闻漏声，三卫立仗俨然。及门一启，人，嫔妃奔窜，喧传圣驾不知何往，中外扰攘。秦国模、秦国桢料玄宗必然幸蜀，飞骑追随。其余官员士庶，四逃避。小民争禁及官宦之家，盗取财宝，或竟骑驴上殿。公王孙，有一时无可逃避者，号泣于路旁。后来杜工曾有《哀王孙》诗云：

    安城白乌，夜飞延秋门上呼。又向人间啄大屋，屋底达官走避胡。

    帝孙尽隆准，龙自与常人殊。豺狼在邑龙在野，王孙善保千金躯。

    且说玄宗仓猝西幸，驾过左藏，只见有许多军役，手中各执草把在那里伺候。玄宗停车问其故，杨国忠奏：“左藏积财甚多，一时不能载去，将来恐为贼所得，臣意尽焚之，无为贼守。”玄宗揪然：“喊来若无所得，必更苛求百姓，不如留此与之，勿重困吾民。”遂叱退军役，驱车前。才过了便桥，国忠即使人焚桥，以防追者。玄宗闻之，咄嗟：“百姓各避贼求生，奈何绝其生路？”乃敕力士率军士速往扑灭之。后人谓玄宗于患难奔走之时，有此二事，所以后来得仍归故乡，终享寿考。正是：

    三言星退舍，天意原易回。仓猝不忘民，庶几国脉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