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惊得瞪大了，她意识地声：

    琼楼的女是不缺首饰和衣裙的，诗意挑了一支蝴蝶缠枝的玉簪替姑娘拢了青丝，待服侍姑娘穿上藕绿的苏绣衣裙后，诗意再没忍住偏了一把泪。

    这就是晴娘让她接待的贵人么？

    诗意缄默，觉得房间有待不去。

    “姑娘分明还有一日才及笄。”

    “怎么了，是晴娘有事找姑娘么？”

    人一走，诗意就匆忙地走到十鸢跟前，她有捉急，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喊：

    “姑娘明日才及笄呢！”

    绿诣传达完晴娘的命令，确认十鸢姑娘听见后，她没有促，对诗意后就转离开。

    这和琼楼一贯的规矩极其不符，楼中生不解的人不止诗意。

    她坐回梳妆台前，侧眸望向六扇屏风上的挂着的苏绣衣裙，上襦裙，领右衽，腰间束一腰带，整呈胭脂绢面，和衣裙相陪衬的是摆在案桌上的一首饰，其中两玉簪被单独摆来。

    十鸢轻敛眸，不由得把前两日晴娘的命令和闻桉苑的一行人联系在一起。

    青楼女的及笄礼比不得官家女眷，明日晴娘替姑娘佩上玉簪，及笄礼就是成了，也因楼中的规矩，明日不会有人来给姑娘庆生，谁都明白及笄代表什么，有什么值得好庆贺的呢？

院住都是些尚未接客的姑娘或者小倌，这还是楼中第一次有外客住琼楼。

    绿诣没往里看，只冲诗意代：“晴娘让十鸢姑娘收拾一番，去前面侍奉贵人。”

    十鸢安静地垂着。

    十鸢收回视线，声音仿若平静：“晴娘事总有她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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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鸢不由自主地侧目。

    诗意想说，能拖一日就拖一日，万一事有转机呢，怎么会没有区别。

    外间夜将暗，琼楼又将闹起来。

    房门被从外敲响，诗意忙忙去开门，见到来人，她惊讶：

    绿诣没有接话。

    “姑娘——”

    十鸢打断她的话，她歪斜在的玉簪，青丝瞬时披散来，她和铜镜中的女对视，一刻，她挪开视线，低声：“替我梳妆。”

    十鸢没忍住笑：“注定的事，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明日就是姑娘的及笄礼，依着楼中的规矩，待及笄礼过后，姑娘也是要见客的。

    但最终，诗意只是沉默来。

    话落，诗意也回过神来，在这琼楼，晴娘的命令就是最重要的，她不由得担忧地转朝姑娘望去。

    诗意忍不住心底酸涩的绪，她低，声音有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