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是故意的一番话，但十鸢说来时，却仿佛觉这番话成真了一般，她袖中的手指忍不住地轻微颤了一。

    她一双眸恹恹地耷拉来，幽静的空间，月混着烛火洒在她的脊背上，堪堪一握的腰肢些许弯折，她趴在双臂上，绪在一瞬间低落来。

    胥衍忱有时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信她听不他是想要她的承诺，偏她还要故意曲解他的话。

    胥衍忱也安静了一阵，他才淡声：

    “十鸢明知，决定这一切的人是你，不是么。”

    他说：“或许我该问，你什么时候才肯一直留在我边呢。”

    十鸢呼倏然一轻。

    四周都陷了安静，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们二人，十鸢听得清清楚楚，她也分不清这是公第几次在向她表明心意。

    十鸢总觉得她其实是拒绝不了公的，但实际上，她已经拒绝了不止一两次。

    许久，十鸢垂眸，她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公要相信，没人会比十鸢更想留在公边了。”

    胥衍忱眸一黯然来。

    她说她想，但也只是想。

    他想，或许这就是他曾经没有答应带她一起离开的报应。

    胥衍忱以为自己不会为这件事后悔的。

    是他估了自己。

    谁都能看十鸢和胥衍忱之间的气氛微妙。

    她们一行人没有在秋霞城停留,北边战事正起，胥衍忱还需要尽早赶回去主持大局，一路上快加鞭，直到将要了燕云,顾婉余才有机会找到十鸢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