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话，当着德里克的面，姜怀没有明说。

    辩护律师和目前的执政党自由派走得很近，法院也大概率是自上而受到了自由派政府的施压。

    最可怕的是，当年将德里克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也是自由派即便姜怀与他早就熟识，知晓他的为人，在这件事上也很难与他彻底开诚布公。

    因为姜怀很清楚，他一定也受到了施压。

    整个办公室都陷了沉默。

    我的女儿经受了如此大的灾难，甚至终生都要留影，可我们却无计可施。姜怀接着说，她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神沉，除非发生神迹，不然第六区无药可救了，我上就搬走。

    是啊，无药可救了。

    就像老唐恩当初在电话里所询问的那样，那时候的她告诉自己的老朋友，他们奈何不了灯塔。

    此刻的她本人，也奈何不了那些割肾的畜生。

    除非奇迹发生。

    作为中央学院法律系材生，她当年何尝不是抱着梦想来到第六区的?持了这么多年才破碎，她自问已经够久了。

    看着姜怀走了去，柏妮斯望向了沉默不语的德里克：局。

    第六区越烂，就越留不住人才。越留不住人才，就越烂。老唐恩走了，现在姜怀也要走。

    说实话，她是有些灰心的。

    然而德里克却依然没有什么表，就像是这样一个结果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一样。他语气平静地说：今天就这样吧，柏妮斯，麻烦你继续去查在逃的罪犯。

    柏妮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像是觉到了自己属的目光，他从堆积如山的纸质文件里抬起了，望向她，用目光表达了疑惑。

    局，这案，还有希望吗?她说。

    德里克停顿了一，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面前的文件上：柏妮斯，希望不是说有就有的，变好需要一个过程。我们没那么神通广大，好自己该的，尽力取得好结果就是了。不要有太大负担。

    他的语气听不太多的绪。以至于柏妮斯一时判断不了，这究竟是平和淡然，还是麻木不仁。

    柏妮斯最终还是了：是!

    得到命令的她也退了局办公室。

    是啊，还是局临危不，正如他所说，现在有条不紊地好他们该的才是最重要的。

    柏妮斯一直很佩服德里克，她知他压力一直都很大，这个案里，被施压的绝对不止法院，她不信德里克局没有受到来自上层的压力，但他依然能保持这变不惊的态度。

    这大概就是他能够成为局的关键因素之一了吧，她想，她也得向局看齐，好好磨砺自才是。

    柏妮斯不知的是，在她推开门离开的瞬间，德里克便闭上睛，了极度疲惫和痛苦的神。他摒住了呼，用力了拳，骨骼发不堪重负的声响。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舒一气。像是要将郁结的云散，又像是一声的叹息。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又是什么都拯救不了，又是正义一败涂地。

    治安理局到底有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