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片刻后，林诘栩总算是恢复了气力，开问。

    季舒云沉默片刻，到底是惨笑了一声：无非就是手足相残这类庸俗可笑却又足够可悲的事正如你所料的那般，季景山杀了我。

    那这扇门?

    那时候，那个红发的雇佣兵疯正冲上总，而我想要带着柏塔军团去支援。季舒云说，她的面平静，季景山制止了我他告知我父亲已经作了对未来的完整规划，以此为借将我诱骗到神龛门前。

    随后，他在我的背后砍了我的，并将我肢解真的很可怕，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面无表地、像是宰杀家畜般将自己的亲生切成碎块呢?

    他将我的尸丢弃在门旁，随后便离开了地室。

    奇怪的是，我能觉到自己已经死了，但我似乎又还存在着。神龛里的东西力量过于大了，甚至影响了地室的生命循环规则，使我的一分自我被留存了来，随后我的尸便与这扇门缠绕在一起，变成了非生命失控。

    她摊开双手，扯开嘴角笑了笑：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季舒云。

    看起来，你的自我保留得还算完整。林诘栩说。

    这只是暂时的。季舒云说，五十多年了，林诘栩，我的意识已经要被那些污染给彻底腐蚀了我想，最多还有两三年吧，我就会彻底变成怪，一意识都不会留。

    林诘栩回想起自己和默默在门前所遇见的那个怪。

    确实，它已经临近完全失去理智了，来来回回只能说几个简单的词汇。

    那你现在的这个状况能与我正常沟通的状态，还能持续多久呢?林诘栩问。

    持续到你离开之后。季舒云说。

    林诘栩怔了一。

    这是季舒云最后能够正常思考的生命残余了。季舒云苦笑了一声，随后语气平静，你现在听见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遗言。

    林诘栩沉默片刻：我很遗憾。

    自从我了那个和你有关的梦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着季舒云说，我想着，如果当初林诘栩真的来找了我，让我提防季景山，而我保了他的命，该有多好

    林诘栩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知，你看不起像我这样的人，就如同当年的我看不起你那般。你更不会瞧得上沉溺于过去、后悔当初走错了棋的败者行为。季舒云坦然地笑着，但如果你和我一样，被关在地室暗无天日几十年，除了和恶心的块与钻脑里的疯狂念相之外无事可，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不可理喻的。

    所以很抱歉，刚才对你发疯。她接着说，毕竟，我实在太无聊，而岁月实在太漫，对你的埋怨逐渐变成了恨。不过，说到底，你并不无辜。你给了柏塔太的压迫，导致他们被迫将计划提前了

    计划?林诘栩捕捉到了关键词。

    只有在柏塔位于临星城之巅时，才能达成的计划。季舒云说，而你动摇了他们的位置，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所以自然是急着要完成计划了。

    林诘栩缓缓坐直了，他的神也变得认真了起来：告诉我，季舒云。

    啧，我还真是喜你这求人的样，林诘栩。季舒云笑了起来，这说明你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那么问题来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林诘栩抬看她，重复：告诉我，我帮你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