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季舒云说到一半，忽然无力地笑了笑，罢了，没什么意义了。

    什么?林诘栩追问。

    季家人都拥有弹的控制权。季舒云说，如果现了指令相悖，就会排列优先级季景山的优先级在季和盛和我之后，但，我已经死了，我父亲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这条报是无意义的。

    优先级是如何排列的?照生顺序吗?

    虽然不知林诘栩为什么会问这个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但季舒云还是回答：不，是由当前在世的最权限者向指定的，低权限无权更改权限。

    林诘栩沉默了。

    季舒云便看着他脸上略有些错愕和张的神慢慢褪去，不多时，竟然又再度显了那成竹在的、轻松自如的神来。

    错愕的神转移到了季舒云的脸上。

    为什么?

    难他又想了什么办法吗?

    那可是弹!那是季景山能够在穷途末路之时与整个临星城同归于尽的武，是他的底牌，只要这张牌在手，他就算赢不了，也绝对不可能输!

    但她已经没有力再去思考了。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生命力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快速消逝着，睛也逐渐开始失焦。

    她快要死了。

    她生命中理智的那分，即将彻底消亡，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只剩满怀着对季景山的仇恨的、执着于以血还血的oga级非生命失控门。

    若是能早遇见你她喃喃说，尾音逐渐消失在模糊不清的呢喃之中。

    林诘栩抬起，看向已经开始全面崩毁的空间。

    谢谢你，季舒云。他看向躯已经开始逐渐化作灰烬的季舒云。

    季舒云笑t了笑。

    谢?

    她所的贡献，远远不足以弥补季家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而她到底是醒悟得太晚，太晚了。自以为正义的、天真的她，甚至还真的相信过，柏塔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救星，而不是鬼。但林诘栩到底是个温柔的人，这句谢谢，大概是临终关怀吧。

    不要忘了你的空支票。她说。

    我会杀了季景山。林诘栩说，他的语气平静，就像只是在说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不是为了你。

    在消逝的空间中，她那逐渐崩坏的、丽的面容上了一个近乎温和的、释然的微笑来，逐渐暗淡去的金眸遥遥望着已经愈发模糊的林诘栩。

    伴随着季舒云意识的彻底消散，后者也已经开始消失。

    他即将回到门前。

    她的神现了些许恍惚，殷红的嘴张开，糊不清：

    拜托你了夏年。

    夏年猛然后退了两步, 在略显的地面上趔趄了一，稳稳地被默默扶住。

    没事吧?默默关切问。

    夏年抬起看向门。

    门上那些错缠绕着的手臂上睁开的睛已经彻底闭上了，原本咆哮着的、哀嚎着的无数张嘴也不再发那些恐怖的声音。它们动作缓慢, 如同蛇群一样互相纠缠着，扭曲着, 变换着形状, 但却不再有任何看似备攻击的行为，仅仅只是保护着那扇门，以及门后的秘密。

    那极其激烈的恨意，像是伴随着季舒云的彻底死亡, 而逐渐消散了。

    如同一台戏剧的彻底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