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只是负责普通的端茶倒。

    等生活稍稍好转，他省吃俭用攒了大半年的工资，自掏腰包买这把吉他，自学一段时间后，主动提开辟弹唱伴唱服务。

    这在当时不算常见，加上沈九星这张脸，唱着唱着竟然也小火一把。不少顾客是慕名而来，算得上ktv的特小招牌，到现在收涨船，也有底气主动拒绝一些不三不四的客人了。

    但任凭生意如何，沈九星一直都没有涨过工资，不是老板娘不愿意，是他自己拒绝。

    “不用涨，我的钱够，多的您自己留着。”

    老板娘啧了一声，有无奈。

    “你这孩，就是心太。”她说着站起，“行吧，反正不至于亏待你——那我走了，一会儿小李回来你们也赶班。”

    沈九星笑笑，丢掉瓜，拍了拍手：“放心吧您。”

    大厅的灯被老板娘顺手熄掉两盏，就剩吧台上方还有亮光。李敖回来时面容带笑，看见老板娘走了，笑意更盛：“沈哥，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沈九星刚把吉他装回包里，闻言皱眉：“还不走？”

    “没呢，里面还有一间，就在a19。”李敖糊着说，“老板娘怎么这就走了，她把这单给忘了吧？反正我刚才把那变态送后门，回过来的时候路过包厢，还看见有人在里面唱呢。”

    a19在走廊最里侧，听不见动静也是正常。

    沈九星探张望，见最里侧确实还隐隐透光亮。再回时李敖已经端两杯酒，把其中一杯到他手里。

    李敖举了举杯说：“今天这杯我请客，沈哥，一直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向老板娘推荐我，给了我这份工作，我现在还是个宿街的无业游民。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

    说完他一饮而尽，杯底冲倒了倒，示意自己已经全喝完。

    李敖和沈九星年纪相同，却比他多一世俗气息。他角笑意看起来真切无比，说的话天衣无，不容拒绝，沈九星并不想喝酒，但还是在对方的注视握住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