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屋外早已恢复宁静。沈九星推门去，看见顾妄的影在一楼来回忙碌，而餐桌桌面上摆满了战利品。

    “不会，者从不抱怨环境，大厨菜本不在意厨。”

    顾妄原本还想给沈九星的左臂上药，但那些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本没这个必要。沈九星几次拒绝无果，最后只能说‘困得要死了’，行关灯上床。

    没有回应。

    半晌他轻声问：“之前你拒绝我的表白，就是因为这个吗？”

    沈九星迟疑地楼，就见自己最熟悉的那把工刀也被没收，安安静静躺在‘违禁品’行列，“你在什么？”

    “……”沈九星说，“傻。”

    黑暗里他们并肩躺着，静了片刻，顾妄说：“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菜刀，果刀，削刀，剪刀……甚至最边上还有两把迷你指甲刀。

    顾妄拎着个结实的大布袋过来，把东西往袋里装：“全没收，以后家里不许见锋利刀，打造文明社会。”

    顾妄劈手抢过：“防什么？防你带我就够了，不需要这些外之。”

    他在被里握住沈九星的左手。

    “……你确定？”沈九星说，“那怎么切菜？”

    顾妄朝桌另一侧努了努嘴，示意他看一把小小的、亮粉的圆剪刀，目测是剪纸都剪不断、已经被幼儿园淘汰了的那废。

    沈九星：“我觉得顾行会揍你。”

    沈九星不说话了，闭上，像是逐渐陷沉睡。

    沈九星咙了，听见顾妄又：“我会很难受，我宁愿那些伤划在我上。要是你实在忍不住，你可以直接折腾我，我随你划，想画儿都行，不收费。”

    “真的。”顾妄侧过看着他，“也别说什么死啊活啊的，那张返程卡不都被我扔了吗，别自己一个人瞎想。”

    顾妄不再说话，等了一会儿，沈九星慢慢靠过来，钻他怀里。

    顾妄盯着他浅浅上弯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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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该睡了，时间已近一。

    “这个可以用，很安全。”顾妄说。

    五指轻扣，他留恋地顿了几秒，微微抬起一寸，撑开绳圈，一一了上去，最后栓在手腕收。

    “……”

    顾妄揽住他，拨开他浅棕的发丝，轻轻在他前额落一个吻。然后他把手伸沈九星的枕方，小心翼翼摸索一阵，抓住那只吊着星星的绳圈。

    “……”沈九星又拿起那把工刀，“我想带着这个，防用。”

    他收完刀，毫不犹豫地扎上袋丢到门外，然后推着沈九星回房间：“走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