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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时雍刚要转回屋，她突然起脚过来，揪住时雍的耳朵压着嗓就骂。

    赵胤此人，事全凭喜好。

    “随一说。”时雍屋倒了碗凉茶，清凉，她舒服了些，回望着王氏笑，“你不是最嫌弃我吗？我要是有一天走了就不回来了，你可不快活？再没人碍你的了。”

    “行了。”她拉开王氏的手，“我去睡。”

    杨斐和妩衣两人的场，也是她的场。

    王氏骂起人来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竹筒倒豆似的，声音又脆又亮，把时雍听乐了。

    “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狼，啊？老娘把你拉扯大，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骂你几句怎么了？我是你娘还不能骂了？走啊，你想走哪去？还不回来了呢？说得真真儿是好咧，你不回来了，老娘就杀宰羊，好好快活一。”

    “明早给你包混沌，汤用仔熬起来，香的。”

    “啊？”王氏吃惊地看着她，继而又狂喜，“大都督真是个好人呐。”

    躺在床上，她望着天板发呆。

    王氏不接话。

    时雍轻轻关上门，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好人？时雍愣愣，笑了。

    如今纵着她，无非因为她那一手针灸。

    大概很少有人对赵胤用类似的夸赞吧？谁不说他心狠手辣，无无义？跟了他几年的侍卫杨斐，说打去就打去。跟了他几年的丫妩衣，说撵去庄就撵去庄

    这次的永平府之行，她应当打算起来了。

    “不欠钱，你为何要走？走了不回来，又是个什么事？”

    这个家什么都不好，但王氏饭是真的好吃呀。

大都督不让我还了。欠条都给我了。”

    远离京师，兴许也能离锦衣卫的耳目远一。

    王氏没有吭声。

    看着她了门，又低骂一句。

    王氏看她沉默，又一把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