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苏绪稍稍平复，坐了回去，“公主但说无妨。”

    宝音目光一闪，缓缓地说：“图此人野心，被你夺去汗位，怎肯甘心？如此，他才故意撒这个弥天大谎”

    “不可能。”乌日苏了声音，断然打断了宝音的话，一气之，冲而，“图连他自己不是我祖父的亲儿的事都承认了，怎会对我撒这谎？”

    图不是阿木古郎的亲儿？

    乌日苏一句无遮拦的话，听得宝音震惊不已。

    “此言当真？”

    “自是不假。”乌日苏看了看在场的时雍和赵胤，思忖一，淡淡地：“图是祖父从我的祖姑家里抱养回来的，只是此事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宝音怔怔地看着他，“那阿木古郎的大妃，一生未有所？”

    乌日苏摇了摇，“祖父的大妃死得早，后来便没再续弦，自是没有孩。”

    宝音心脏突然就绷起来，像被什么东西住一般，静等许久才问了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阿木古郎的大妃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从无她半分消息传？”

    乌日苏看着她略微失态的表，大为不解，但还是将自己能知的分，如实告知。

    “我听人说，祖父结仇太多，怕有人对大妃不利，从未让她现于人前，珍视得如珠如宝。就连大婚那一日，大妃也是盖蒙面，不曾让人瞧到半分容颜不过，虽不曾得见大妃相，在兀良汗人看来，大妃便是天上的仙女，很是受人尊崇只可惜，去得太早。”

    宝音的眉蹙了起来。

    后来乌日苏又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

    只是一遍一遍地想，阿木古郎为什么要这么？当真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妻，还是，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一个妻的存在？他所惦念的人，始终是她的母亲，终生如一？

    唉！逝者已去，再无人得知他的心思。

    “殿”

    乌日苏的声音拉回了宝音飘远的神思。

    而乌日苏在一番回忆后，人也平静来，转而问：“方才殿说，图被夺去汗位，心有不甘，这才撒谎来骗我，此言何解？”

    宝音喔一声，神恍惚片刻，才无奈一叹。

    “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的母亲是大晏人，而且还是大晏的通宁公主，那些拥你上位的兀良汗众，还会不会服从你？又会不会忌惮你？你好不容易到手的汗位，还坐不坐得稳当？大汗今日便装而来，想必也是有所顾虑的吧？”

    乌日苏一怔。

    又一瓢冷浇来，却泼了他的心脏。

    他切地望着宝音：“我明白了。这就是母亲不肯见我的原因？是不是？”

    “”

    宝音无言以对。

    乌日苏的神却越过她，环顾一客堂，视线落在时雍和赵胤的脸上，问明了陈岚居的方向，突然走到门，扑嗵一声跪，重重磕了三个响，然后站起，朝宝音三人抱拳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