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抬，目光凉凉地看着甲一。

    “凭什么皇，就凭那张无字的纸？”

    气氛凝滞片刻，甲一绪难辨地说：“无字。也可以是任何字。”

    从常的法里启的先帝血书虽然空无一字，但两个印鉴却是清清楚楚。

    “笔墨要旧，并不难。”甲一见他面冷冽，又提醒他：“你可以在上面任一书写。这或许也是先帝的意思。”

    他低开茶面的浮沫，浅泯一，放茶盏，在茶盏的清脆碰撞声里，漫不经心地：

    “当日先帝将此由常时，曾有言：你是婴孩，教你起卧饮，明理知事。你是少年，教你诗书礼仪，学而有识。直至成人，你的言行，理，却不再由者的教诲而决定。你或许会受诸多苦难，遭到无数挫折，会有疼痛难堪。但这些，终归不是坏事，成无人可以代替，摔多少次都无妨，你能站起来，总会成自己想要成的模样若将来有一日，机缘巧合，你知晓了世，如何决择也当由你自己所决定。那时父母兴许已然故去，望你在想起父母时，是开明温和的模样。”

    说到此，甲一的目光在时雍脸上绕了一圈，才又看向赵胤。

    “我猜，无字，或许就是先帝的意思。”

    甲一是跟在先帝边最久的人，从先帝还是十九皇到先帝起兵靖难再到先帝君临天直到先帝寿终正寝，甲一都在先帝边，若说猜度圣意，旁人可能都及不上他。

    然而，赵胤听完，却面无表地拒绝了。

    “无字便是无字。猜度只是猜度。”

    甲一心里一沉，“你作何想？”

    赵胤抬起，看着他，“没有先帝明旨，那什么都不得数。父亲在锦衣卫任职多年，不会不知咱们办案的规矩。无字之书，算不得证！”

    甲一眉皱了起来。

    他听了赵胤的意思，哪怕证实了觉远的话是真实的，他仍然不肯承认自己的份。

    “你这是跟自己拧！”

    赵胤平静地看着他，“非也。我向来只讲证据。”

    甲一叹息，“如今你要上哪里去找铁证？”

    赵胤沉默不语。

    “阿胤。”甲一的眶突然有些，“无论如何，这天终究是亏欠了你，你本该拥有这一切你实话告诉我，你心里是如何想的？一辈大晏的臣，还是大晏皇？”

    赵胤慢条斯理地端起茶，语气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