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教训得是，官明白了。”

    赵胤轻皱眉，摆摆手。

    “匠人不是官找的，官没有受过贿赂，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

    他在暗示，此事与尚书张普有关。

    一听“委屈”，柴丘就知赵胤要什么了。

    这个人若要害他，只需向张普吱一声，他早就死透了。又哪里留得到现在？

    “柴侍郎所言，本座自会查证。柴侍郎什么都不用，好人只须等好报即可。只是，恐怕还得委屈柴侍郎一些时日。”

    不过，既然是“委屈”，至少他的家人是能够保住了。

    柴丘一气，朝赵胤拱手拜，“官有渎职之嫌，任凭大都督罚。”

    赵胤：“柴侍郎此言差矣，你不该听从本座差遣，更不必向本座表忠心。你要效忠的人，是当今陛，是大晏朝廷！”

    在柴丘被押大狱的一个时辰之后，白执回来了。

    柴丘仍然趴在原地，也没抬，只一双肩膀，绷得笔直。

    “这是狄人落的人？”

    “爷，掷石示警的人就是他。”

    “大都督，如此秘事，你都知？”

好地审——”

    柴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私底的那些事，赵胤全然知，一五一十，时间地，细节可闻。

    柴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眸一转，赵胤突然盯住他：“就冲这。火之事，本座信你无辜。”

    “光启十九年，西川人林友之携家眷京投亲，其妻被张普之张华礼狎戏，不堪其辱投河自尽，林友之鸣鼓喊冤，却惨死在大牢。此案在张尚书的打，最终以林友之‘行窃拒捕，被衙役失手打死’为由结案。冤案难昭，林友之膝尚有女三人，可怜无依，亲眷怕得罪尚书府，不敢收留，三个孩被赶家门，栖破庙，沿街讨，最大的八岁，最小的三岁是柴侍郎看不过，仗义疏财，差人送京师，妥善安置。”

    “多谢大都督！”

    一句“信你”听完，柴丘的泪倏地就落来了。

    几个侍卫冲上来，直接拿人带走。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跟着“十天”的丙六，还拎回了一个型瘦小打扮奇特的男。

    “柴侍郎在兵，受张普掣肘，有亲家之名，却不得其心，有一腔报国之心，却无施展然，即便如此，这些年来，柴侍郎也是了不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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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赵胤在他面前立威，是为了让自己为他效命，受他所用。毕竟朝廷大员笼络人心，都是这么的。他看得太多，不知赵胤当真这么想，还是故意这么说，但事到如今，他只能顺竿往上爬了。

    赵胤波不动，语气浅淡不带半分绪，但听上去却比方才松缓了许多。

    “大都督，不知，官能什么？”

    赵胤自上而地看着他，慢声开。

    方才司官和主事痛哭，他都没有掉一滴泪。多年为官，在张普治，柴丘一直战战兢兢，早已看淡生死荣辱，虽是向赵胤求饶，无非只是惧其手段，怕家里人受到连累罢了。

    顿了顿，柴丘又迟疑地：“依官所见，火炮的事，刘司官和陈主事确实不知。来锦衣卫前，官已查过了，这两个匠人，皆是由一个叫张掖的人举荐，此人并无制造火之，却在火房了十年主事，前不久才因伤了，告病在家”

    赵胤朝他。

    司官和主事一听，当即吓白了脸，磕不止。

    柴丘怔住，看了赵胤许久。

    大步锦衣卫衙门，白执直接将那人丢在赵胤的面前。

    “官念大都督恩义，从今往后，但凭大都督差遣——”

    “大都督饶命，大都督饶命呀！官当真是什么都不知，冤枉啊！”

    赵胤皱眉看过去，时雍却是惊得当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