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呼都停了一，病房里太过安静，这一停顿就格外明显。

    江珩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脸，自言自语一样地慢慢：“其实我一直在给自己找一个原谅你的理由，可是八年前换任何一个人拿走印章，我都不会那么难受。”

    “偏偏是你，”他掐着严煜脸上的，半开玩笑地说，“我太喜你了，当时在人堆里看见你的时候，我想这次完了，我以后不能喜你了，必须要恨你了。”

    月光漫屋，给江珩的侧脸罩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严煜静静地看着他，收胳膊把他搂在怀里。

    “……我想到你心里就很难受。”江珩接着说，“我以为我开始恨你了，后来才发现不对。”

    “原来不光是恨一个人才会难受，”他低，闭着睛抵在严煜的肩膀上，气音略有些发抖，“原来也会。”

    天大亮的时候，周放总算从沙发上翻了个。

    他一只手还抱着赵栋的腰，一条也还搭在人家上，翻的时候没稳住，抱着人和被一起到了地上。

    “……啧，”赵栋勉醒过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姓周的我你……”

    “周医生？”清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赵栋反应了两秒，半眯着睁开，一个护士正准备弯腰扶他们，“周医生您怎么睡地上啊？”

    赵栋撑着沙发起来，余光扫过空空的病床，呆愣一秒后上弹起来：“他去哪儿了？”

    “江先生去晨练了，”护士对他笑了笑，往窗外边儿指了指，“就在楼，窗就能看见。”

    “……哦，”赵栋心有余悸地坐回去，了脑袋小声嘟囔，“刚完手术就晨练，力这么好……”

    “我力也不错，”周放扶着腰坐在旁边，扒拉着脑后勺翘起的发，“一晚上都没换姿势，怎么样，睡得舒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