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他抬话筒，垂望向台，“商会会是整个商圈最心的决策人，只有冷静且有前瞻力的人才能胜任。”

    停顿几秒后，他接着开：“经过理事会和我的一致投票决定，我们已经选了商会的新一届会。”

    江珩靠在椅背上，手心微微发凉，心里却一片沉静。

    甚至这时候，他还空转看了于林一。

    呼面罩都上了。

    “江珩。”破旧音箱里响起他的名字。

    江珩倏然回神，左手在西装外的纽扣上，起大步往台上走。

    台同时迸发般连绵的掌声，他站定在讲话台前，有张地拍了拍西装摆。

    严煜扭看向他，墨黑的瞳孔里溢满笑意。

    “大家好，”江珩拽低话筒，脑袋里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严煜站在这里时说的话，他避开麦克风轻咳一声，稳声，“我是商会的新会，江珩。”

    严煜在后面虚扶着他的腰，轻轻向前推了一。

    他们的位置就不再是齐平的了，严煜站在他后，偏盯着他的侧脸看。

    “谢理事会和各位的信任，”江珩有样学样，特意把话筒压得更低了一，稍微弓着腰说，“作为商会的新会，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新商业产业服务，谢谢大家。”

    他把话筒调回原位。

    掌声经久不息，江珩站在台上垂望去，除了于林面灰白呼急促，前排的人都在很兴地笑。

    这些人大多是他爸的老朋友，曾经也帮过他很多。

    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是他迷雾中的莹莹明灯。

    两个人踩着掌声并肩走台阶，中年人站在台上继续走程，江珩坐好了，想起什么似的，又偏去看于林。

    “人呢？”连人带椅全都不见了，江珩挑起半边眉，嘟囔，“旁边那么多人都不在了。”

    “真气到了，”严煜他的耳垂，说，“刚才送医院去了，本来他不能随便来的，但是今天这个场面，不让他看到就太可惜了。”

    “所以你办的这么急？”江珩拍掉他的手。

    “医生说他能熬到年后的概率很小，”严煜又去他的手，说，“我已经推的很后了。”

    江珩和他对视几秒，哼笑一声移开视线。

    “今天外面有烟展。”严煜凑近他低声耳语。

    “嗯？”江珩瞥了他一。

    “要开始了。”严煜低声说。

    “你是在教唆我逃会吗？”江珩眯起睛。

    严煜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你不想看吗？”

    江珩抿了抿，盯着他没说话。

    “这儿——还有个——天台——呢！”晚上的风大的穷凶恶极，江珩话都说不全，裹着衣服钻在严煜怀里，捂着嘴说，“视野还不错的啊。”

    天台大概已经被大家默认成天文台了，地方不算很大，人倒是挤了不少。

    严煜搂着他挤到最前面的一个角落里，搓搓他的脸，同样哈着白气说：“每年都有很多人来，但是这个位置看着最漂亮。”

    “你来过很多回啊。”江珩探去看楼，商业街的繁华夜景一览无余，耳边人声鼎沸，连风都和了几度。

    “我过年没地方去，”严煜捂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就来这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