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斐喊戚公公这个名字，就又抿嘴，等待主发话。

    贺荆山在等前之人开，然而戚公公的视线缓慢地在他脸上游移，似是要从他脸上看穿什么，亦或是寻觅什么影。

    “阿兄，十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青年的嗓音轻微，带着轻飘飘的沙哑，乍一听，也不似是位公公，此时细细听来，他的声线凉薄，可此时却染了几分涌动的温度，给冷风都捎上了度。

    原本还满绷防备状态的卫斐形忽然一僵，震惊而又狐疑地看向戚公公，一旁的卫恒目光也闪了闪。

    贺荆山腔里也逐渐翻起一绪，他一瞬间想上前一步问清况，可回过神来，他依旧稳稳站在原地，慢慢问那个已经充斥在脑海里的名字：“贺戚？”

    随着贺戚，兄弟二人彼此中对方的模样与记忆对方的模样渐渐重合，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样，可又不是。

    贺戚是谁？

    正是贺家贺锦膝的，贺荆山的亲堂弟，如今贺荆山所占的份。

    卫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理清了这个关系，当初推敲之，贺家唯有贺戚与主的年龄相差不大，可以代他的份来，可谁又想得到，贺戚还存活于世！此时此刻更是站在了他们面前！

    戚公公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了，此时微微扯了嘴角，中也慢慢染上温度：“阿兄认我了。”

    不等贺荆山回答，他就自顾自讲起了当年之事，以验证自己的份。

    “明昭十三年，我已厌恶小小年纪就要日复一日的练武艺，偷偷溜了府，寒冬腊月里买了整整一斤撒了糖的碎冰，回到府里就躲在后院一边溜鼻涕一边吃，被阿兄撞见，我求阿兄不要告诉我母亲，阿兄还记得么？”

    他缓缓来，贺荆山的记忆里的画面也逐渐描摹了一笔一画。儿时快乐的记忆，只有那么短短几年，似乎一眨就过去了，可这一眨，也值得埋在心底偶尔翻来细细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