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却顺着孔狄的话思考，发现的确如此。

    现在，四皇、五皇、八皇、九皇都是背负过谋逆之名的人，就算他们不追究，世人也会记得，他们就如此，直接被李承宴踢了夺嫡圈。

    阿元的皇位前所未有之稳固。

    而李承宴当初洗清贺家案时候，便是普通百姓也心照不宣地知，世安太的案和贺家案是同一件，等于世安太也是冤死。

    阿元便更被百姓们喜。

    阿福如此想来，一切往事仿佛又历历在目，变得合乎一切理。

    李承宴他行事，从来都不是没有章法。

    只是他们看不懂。

    没人看得懂。

    孔狄没有在意几个小姑娘的防备，自顾自地说着：“窦贵妃当年自尽，对殿打击太大了，那时候起，殿就古怪，只跟在世安太后，然后，世安太也死了，殿想不明白。”

    他像是在给别人讲，又像是自顾自地说，只是为了说来而已。

    阿福忽然觉得，和李承宴一样，孔狄也是个可怜人，而且，他的神好像不太正常了。

    “孔大人，你振作一事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你妹妹你要跟她好好过日。”

    孔狄停了好一会，才看向阿福：“我也想不明白。”

    阿福前的几个姑娘也都慢慢放松了警惕，怔怔地看着孔狄。

    孔大人已经障了。

    “我也想不明白。”他又复述了一句，就转离去，一步一步仿佛十分吃力，好像一个垂暮老人蹒跚地走在雪地里，丝毫不见往日的风采。

    几个女人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也都不知所言。

    “父母、三公主、太，一个一个死了，对他打击太大了。”阿福心中悲悯。

    可她没有办法。

    就好像李承宴走不他的圈，孔狄也走不来。

    未经他人苦，永难同受他日日夜夜里是怎样度过，是怎样一遍又一遍问自己，错了什么，问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走不来的。

    看似走来的人，也不过是把伤疤在角落里，没人的时候，才敢把伤拿来慢慢舐。

    世事无，人有。

    天若有天亦老。

    阿福救得了人，也救不了人。

    这世上有太多单单凭医术救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