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黎或许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 天还没完全起来，雨季已经过去，晴朗的日里大街小巷的咖啡店门总是坐满了致时髦的男男女女。

    两个星期。

    她站在台上，目光平静地望着不远那个发光的铁塔。

    认命

    这样一想，周知韵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更好笑了。

    卡片上写得并不是什么漂亮的祝福语，而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字迹很潦草，看得来写的时候很匆忙——

    -

    或许，在定那个计划的第一秒，周知韵就已经好了不让黎曜伤心太久的决定。

    够了吗？

    过了片刻。

    上个月周知韵通过陆朔联系到了吴教授。

    周知韵也不知自己是于什么心理写了那张卡片。

    还是，仅仅因为……她不忍心他度过这样一个糟糕的生日。

    周知韵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里面放着一张六千万的支票，还有一张卡片。

    突然发了一声短促的笑。

    转念一想，又觉得黎曜或许本不会为了她难过，又或许，他的难过本连两个星期都维持不了。

    他把她玩得团团转，她却只忍心让他难过两个星期。

    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是因为当时她实在是气急了，气到脑也不清楚了。她想要让黎曜知，她不是一个被他玩得团团转的傻，她偶尔也可以潇洒离开，再回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嘲笑？

    【小洋鬼，咱们两清了。】

    后来她抱着膝盖坐在台上眺望着不远的、那个真正的黎铁塔的时候，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

    是因为她太想跟黎曜两不相欠了，所以即使会被他发现她的“死”不过是一场金蝉脱壳的计谋，也要还他那六千万？

    她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那笑声实在太突兀，导致他被嗓里残存的烟草味呛了一。

    黎曜拿起那张卡片。

    风从城市上空过来，黎的夜并不如想象中的繁华，甚至有些冷寂。

    他双手撑住膝盖，咳着咳着，一直到咳又辛辣的泪。

    应该够了吧？

    黎曜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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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知韵穿梭在黎街, 脚步匆匆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黎曜被呛得疯狂得咳嗽起来。

打开了那个小小的礼盒——

    她抬手看了一腕表。

    周知韵低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突然到一前所未有的无助。

    是的，她想让黎曜为了她的“死”伤心，但又不想让他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