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许久没有听到黎曜的回答。

    她想抬去看他，却又害怕在此刻对上他刚才那样的视线。

    那样的视线……简直比刚才砸在她手臂上的雨还要。

    彷佛是为了印证她脑海中的想法似的，窗外的雨好像一瞬间变得更大了一些，大到周知韵都有些怀疑这辆车能不能抵挡住这暴雨的攻势。

    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早就无力地耷拉了来。连续不断的雨顺着玻璃淌来，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瀑布。

    周知韵的发到半，车还是没有人说话。

    她借着纸巾的功夫抬去看黎曜，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在看她了，而是专注地盯着车窗外的那场雨。

    他的发还是漉漉的，被车的灯照着，泛着一柔亮的光泽。

    周知韵盯着黎曜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的那张脸。

    时隔两年，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这张脸。

    周知韵看了片刻，突然明白自己刚才脑中一瞬间闪过的怪异又陌生的觉来自于何——

    黎曜的瞳孔颜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灰蒙蒙的颜里泛着一淡淡的紫。

    或许是灯光太昏暗，又或许是雨折的扰。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正要凝神细看。

    “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不害怕我会什么吗？”

    黎曜突然扭看了过来。

    周知韵一愣，所有的疑惑全都在瞬间被击溃消散在脑中，话也卡在了嗓。

    她呆呆地盯着他的脸，回过神后又很快挪开了视线，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知韵明白黎曜这或许是一句玩笑话，但现在的氛围又过于暧昧。

    她害怕一秒他真的会什么。

    她的害怕不无理。

    但黎曜确实没有什么。

    “雨或许还要很久，你先去后面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