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鹤发现厢房的门栓还完好无损地在门上。这是一间华丽的房间，走去便是一张紫檀木茶案，两张坐榻上均垫着蹙金绣垫，茶案上摆着一组冰玉似的越窑茶，旁边一只鎏金莲纹银香炉，香炉旁是一只琉璃烛台。越窑茶规规矩矩地倒扣在茶盘里，似乎没有被使用过；烛台上的烛火已燃尽，只剩洁白的烛泪；她凑近闻了闻，那香炉里似还有昨夜余的丝丝甜腻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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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人人称的螺钿紫檀琵琶随意地挂在小厅右侧的半月门旁，门上的帐幔是层层白的素纱，掀开便是祁芙的寝房，房间一面是雕糊纸大窗，窗是一张致的贵妃榻；另一面靠墙整齐地放着面盆架，架上有只装着小半盆清的铜盆，一张淡绿半的面巾，脸盆架地面有一些梳洗时撒的迹。面盆架旁是一只紫檀方角衣柜，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凌地摆放着镜匣，银妆匣，象牙镂雕胭脂盒粉盒，两三把象牙玛瑙材质的梳篦。最里面则是一张尺寸大的紫檀千工步床。

    “她死得这样痛苦，似乎是中毒而亡？”红鹤皱眉轻叹。

    那名被称之为辛儿的婢女不过才十三四岁，材挑般瘦弱，一双丹凤，颧骨耸，着青碧罗裙，外白小袖，枯黄的发丝在梳成两只小角，带着一朵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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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去看看那位祁芙娘。”

    “是她的贴婢女辛儿。我已将青楼外的一人等扣押住，你可要选个清净的地方？”虎一气将话说完。

    她的嗓音尖细：“回公人的话，每日都是由婢打好为祁芙娘洗漱打扮。”辛儿怯生生地说：“今日照常是如此，我打好端去娘的卧房，却见到，见到有一名男睡在娘边。婢顿时慌了神，因为我们家娘从不如此接客，更不用说随便就留一名男人在闺房过夜。”

时将尽，我走到家门时时的鼓声刚刚敲响。”

    那丽的女人躺在用丝绸与鹅铺成的床榻上，肌肤苍白发青，早已毫无生机。她仰卧在宽阔的床榻外侧，已经僵的躯上单穿着一件极薄的缎襦裙，黝黑的发散开挡住脸颊，红鹤伸手将她的发丝撩起，她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模样，面极为痛楚，嘴角亦有乌黑的血。

    “有劳范先生。”红鹤不敢多言，她犹记得这名老仵作行事有多么古怪。她自退，走厢房问：“是谁发现这祁芙娘的尸？”

    “就在这小厅里，将那辛儿带来见我。”红鹤凝视着暗的窗外，心中惴惴不安。她不希望班翀有事。

    “让我来看。”后突然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仵作范社站在房间里，肩上挎着一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