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不清第几次了摸了摸后脑勺，直到对方倒了杯，他猛了一。

    汪工沉了片刻：“稍等。”

    也是意料之中地，不会那么顺利。

    罗敷正在收拾案板上的鱼鳞，满手的鱼血，似乎是受到他审视的目光。

    她抬，冲他笑了笑。

    有又怎么样？

    她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圆圆的小坑，浅浅地凹去。

    “老板，你有照片吗？我看看什么样。”

    “怎么了？”

    他想看看，她有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以一个蹩脚的借混来——

    他瞥向后。

    她动作的瞬间，季柯微抬着手、佯装回消息，拍到一张不大清晰的侧脸照。

    他说了罗敷的名字。

    他翻了和季柯的聊天框：“季哥。”

    罗敷是在这之后，才慢吞吞地抬：“满意了吗？”

    季柯手一顿。

    “园几年前过事——还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我就去考了小自考，业余上课，现在毕业了。以前的凯重新找了个工作，我上来。”

    季柯已经将照片已经发送过去了。他半拢着屏幕，不咸不淡地：“还行。”

    大抵，汪工上次来，是还叫“园”那会儿，店被清查得最狠的一次。

    她说：现在的“一池私汤”，早就不附带增值服务了。

    空气默了一瞬。

    汪工，自己是文盲，想不明白。

    “什么事？”

    “年前，我来的那一次。”

    消息再来：“你那儿，有没有罗的照片？”

    汪工闷了气。

    过去叫园也好，现在叫一池私汤也罢。养的都是些会来事儿、嘴甜的，各行各业都能接到一些。

    因了这个缘故，小茹隐隐还记得他。

    “我听你们聊天，路比较野、所以想来打听个人。”

    另一边，季柯刚歇锅。右手还着锅铲，他背对着罗敷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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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撑着：“听名字，是个女人？”

    她摇摇：“我们这里，女客会少一些。我以前接的大多是男客，这名字、不太耳熟。”

    他盘算着，再客两句就走，对方却叫住了他。

    女人半低着，畅的颚线、垂敛的。

    他指了指那台小收音机：“太吵了，关了吧。”

半、前“1 号”牌摇摇坠的女人。

    罗敷用冲了手，走过去了暂停键——

    季柯侧脸过去，没和她对视。

    没有又怎么样？

    汪工看着她桌面的名片，也喊了句：“茹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