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七十多了，不碰那档事也许久，一愣在原地。

    他搜刮肚地，半天才挤一句。

    “季柯，别他娘的在老的房里胡来，糟蹋东西。”

    将要走远了，还有一句：

    “人是哪里找的，东区亮红灯那儿，街上站着拉客的？”

    “周围的邻居可都看着，说你小，日日往家里领女人。”

    半没有私自留存钥匙、闯租客家里的心虚，似乎有备而来，带着话：

    “你没听说么——盛泰要复工了。我知你心里不舒服，你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发没问题，但搞垮了，怎么回厂？”

    明面上是关心，更似讥讽。

    季柯猛地睁开睛。

    罗敷充满意味地盯着他，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大门被“砰”地一声带上。

    女人爬起。

    她背对着他，姣好的腰肢曲线微微支着，像一粒白米。

    沉默是火上浇油。

    罗敷抬起，意味地扭过：

    “你要回去了？”

    “那健康证，是不是不需要了？”

    季柯一声不吭地起，绕过对方丢了满地的衣服。

    他的手指松松垂着，上面沾了一银亮的渍。

    “或许吧。”

    又说，“可惜了。”

    她有病

    汪工是昨天夜里，连夜赶回来的。

    一早，他宴请帮过忙的六神。一人一赤豆小冰，蹲在市场角落里溜。

    少年额角、藏在茂密的发，新窜来的脓包痘尤为明显。

    六神脸上还溅了片带血的鱼鳞，她用手肘蹭了，嘴叼着冰儿，齿不清地问汪工：

    “去韫城一天，鬼混什么了？”

    “上火成这样。”

    汪工糊其辞，忍不住去抠那颗毒痘，疼得嘴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