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桶虔抵上额，再拿远，轻轻握在手中摇。

    掉签：

    十签  冉伯染病，孟郊五十登第

    病患时时命蹇衰 何须打瓦共钻。

    直教重见一复 始可求神仗佛持。

    断曰：

    名难图 财禄失 行人迟 讼未息

    病难留 求神佑 莫贪求 宜守旧

    男人面上不见有什么反应。他藏得很快、动作很密，遮掩在手腕之。

    罗敷睛足够尖，她瞄到了一：

    “是不是这诸天神佛，看我们逃票、克扣了神仙的香火钱，所以生气，赐了你一签？”

    季柯摇摇。

    前是怒目金刚、低眉菩萨，他沉静的声音在殿响起：

    “神佛没有嗔恨心的，小事不会怪罪。”

    他说：凡生畏果，菩萨畏因。

    菩萨怕因，因而、从不轻易因。

    罗敷无所谓地笑笑：

    她向来不在乎这些。

    求神问卜，不如自己主。

    回到公寓后，罗敷一直盘算着那签文。她琢磨着季柯今天的古怪，来回反刍、研磨他的举动。

    在勉称得上和谐、又有些诡异的氛围里，季柯给供奉的迦蓝菩萨上香，会在烩菜时多烧她的一份，不再恼她刻意说的那些话。

    直到这天夜里：

    罗敷有起夜的习惯，半梦半醒地去放。

    季柯的房门破天荒地敞着，没有反锁。像张的哑，发邀请的征兆。

    罗敷赤着脚，她摸了去——

    想去打趣一嘴，或者摸一把肌、占一便宜。

    她玩，他恼怒。

    像普洛夫的狗，在每一次听到铃声时不可控制地分唾。

    她有所企图，故意在主卧门停顿。

    直到看清空的房间，看清只剩个席梦思的床，关公相、笔电、日常用品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