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能动钻机。”

    因了这个缘故。二十年前、勘探工人所标记的取样，直到如今还残留在地面。

    没人敢动。

    像一块烙印的疮疤，始终守。等待着有朝一日、有人来完成属于它的使命。

    这一煤渣地，二十年前历经过底板突事故——

    取不当、采煤作破坏了煤层底板岩，地沿着因采动破坏形成的导涌采场。

    那一年，光是排低洼巷的积、搜救被困人员，就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当年事故而坍塌的分机、侧，延伸、倾倒过来。差错地、恰好垒成了一堵可支撑上方岩石层的墙。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波及到最上层的危险空隙。

    但倘若，再用钻机、对准当年的取样，再钻一次呢？

    季淮山抬，他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岩层，晃得几乎站不住。

    岩层还在颤，声音已经近到耳边。

    他终于意识到，季柯了什么。

    男人骂了一句：“疯。”

    “你了钻机。煤层一压、我们俩还是一个都活不了。”

    “你这样，叫多此一举。”

    季柯猛呼了气，时间几乎是数着秒过：

    “我知。”

    他当然知。

    他在黑漆漆的地，望向南边——

    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那里，南边、是郝响等一众人所在的煤一中家属院。

    夏季，西山大多数时候、刮的都是南风。

    倘若真让季淮山燃瓦斯，风会承载他那份恶毒的诅咒，匆匆往南飘。

    或许再等个二十年，又是一逃脱不开的命运玩笑。

    季柯知那是什么滋味。

    他于心不忍。

    他咬破了尖，着自己清醒了几分、数了三：

    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