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晚以前，罗敷从来都不知。在他们之间，季柯会是更较劲的那一个。

    直到她骑上他的胳膊，她还没开始厮磨——

    他把她到条桌上，用膝盖挤开了她的双。

    微眯起，凉笑了一声。

    “我刚刚没听到——

    你叫我什么？”

    于是，她又叫他：“季师兄。”

    “错了。”

    男人着她的背，从颈后凸起的骨、再到尾椎。

    “从今天开始，我改回姓仲。”

    “我叫仲柯。”

    “而你，要叫我，仲师兄。”

    风在树梢。

    月在天边。

    “如舍客栈”的老板，是个喜窝在前台、用那台大电视剧看斯诺克比赛的中年男人。

    看困了，就裹着衣服、囫囵地来一觉。

    名山之首，向西而觐。从来不敢有小鬼作妖：

    但半梦半醒间，他总是梦，梦到有人喊：“师兄、师兄”的。

    活见鬼。

    幸而，他听不到罗敷到最后、刻意咬牙关挤一句：

    “我们明天，去爬菩萨吧。”

    男人中囔了一声，似乎是在笑她。

    “真的，起得来吗？”

    女人默了，隔一会儿，“嗯”了一声。

    “起不来。”

    “所以，不要睡了。”

    …

    在带有传奇彩的神话里：菩萨前门有一百零八阶，所代表的、是人生中的一百零八烦恼。

    爬菩萨，须登临时不数台阶，不回，登上方可脱胎换骨、摆脱烦恼。

    罗敷为她的通宵放纵付了相应的代价。

    比如，爬上一百零八阶、浑脱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