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往太妃糖的专柜走去，心里涌起一熟悉而陌生的觉。在伙伴们都离开之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曾留着snow cb的足迹。在那个太妃糖的柜台，姚念曾小心翼翼地站在唐仲樱后，看着她用熟练的英文和白人店员。也是在这个柜台前面，姚念生平第一次打了架。她在这里获得了最初的勇气。这里是她除了父亲之外，获得最多温的地方。因此在母亲带她依据多多的那几年，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到里士满。

    姚念从上中一年级的某个周末开始萌生要逃离母亲的想法。她上的是寄宿学校，两星期回家一次。那天她刚回家，姚臻照例不在。姚念拿钥匙，却发现自己房间的门锁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她走房间，迎接她的是扑面而来的烟味。姚念赶打开窗通风，同时又意识地去检查自己的床。她喜整理房间，每次门前都必定会里里外外收拾一遍，以便次回家门时能有一个好心。而这一次，她原本整整齐齐的床铺却随意地叠放着被和枕。姚念弯腰去，闻见自己的床单被上散发着一可憎的烟味。

    姚念的心里同时涌起了愤怒和委屈。门外传来了开门关门以及跟鞋落地的声音。

    姚臻回来了。

    姚念走房间，径直走到姚臻面前，问：“你让他我房间了？”

    “谁？什么你房间了？”姚臻眯着睛问。姚臻应该是刚从酒局上回来，穿了的连衣裙，化了妆，睫又密又，脖上还是那串大溪地珍珠项链。那时候的姚臻赌瘾并不大，还是很有一些首饰的，没有到现在捉襟见肘的程度。

    姚念指着糟糟的房间，又问了一遍：“你让徐到我房间了？”

    姚臻“嗤”地笑了一声，翘着一只脚，满不在乎地把另一只跟也甩了去：“我们在床上喝酒，不小心把酒洒在床上，没法睡觉了，就去你房间睡了一晚。”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我房间？你怎么可以让他睡我的床？过分！小时候爸爸就说过，不可以让别人随便我的房间。”姚念的脸憋得通红。她已经退让到了寄宿学校，绝不想再突破底线，让另一个男人自己的卧室。她甚至不知母亲和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床上了什么，她不敢想，只觉得整个房间散发着那童年时期就让她恐惧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