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把碗放，依旧不慌不忙地择着菜。唐仲樱有些疑惑，她原以为外婆会问她无数问题，会对她离开的这十一年充满好奇，没想到外婆居然如此镇定。这个比当年更加年迈的老人没有任何绪的波动，她把外孙女的归来当作是一件无比平常的事。

    “外婆，你每年给我的生日礼，我都收到了。”唐仲樱主动挑起了话题。

    “阿樱大学毕业了吗？”外婆坐在餐桌旁，一边摘菜一边问。

    “嗯，他学得设计。也在国。”

    “好，那我到时候再给你们送去。我脚不方便，到时候又要麻烦小由了。”外婆喜滋滋地说。

    唐仲樱慌忙说：“不用了外婆，我吃饱了。”

    “毕业了，去年刚从国回来。”唐仲樱回答。

    顾由摊了摊手：“我也不知。可能年纪大了，也平淡了。”

    提到这个，外婆的脸上才泛起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个小小的饭碗里，悄悄地藏了六个荷包。这荷包就像外婆每年生日给的和红包一样，得隐忍又邃。

    “阿樱得这么了，比你妈妈还要一个。这么快吃完了？我再给你盛。”外婆见唐仲樱的碗空了，便又要去给她添。

    外婆的面条很快烧好了。面条是唐仲樱吃的细面，上面缀着翠绿的青菜。外婆菜就是这样，虽然没有什么贵材，永远都是清清。唐仲樱把筷伸去，却发现面条面藏着荷包。她数了数，一共六个。

厨房。厨房里很快传来洗菜声和烧声，唐仲樱坐在那张旧沙发上，一切就像是十一年前一样。

    “我拿的都是好。自己养的走地，土一个一个我都攒起来。别人问我买，我都不愿意给。我说要给我外孙女和外孙吃的。怎么样，你吃着觉是不是和街上买的不一样？”外婆满脸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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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那篮，以及面着的红包，是外婆表达的唯一途径。只是唐仲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落于此的窘迫女孩，她在唐家拥有无数昂贵的有机。外婆给的，总是会被送到厨房。她也不记得究竟哪菜是用外婆送来的的，因此在听到外婆的询问时，只好糊地应和：“好吃，我和阿弟都喜吃。”

    “阿弟也在上学吧？”

    “外婆好奇怪，她为什么一都不惊讶？”唐仲樱小声问顾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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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问的问题都过于家常，让足了心理准备的唐仲樱到十分惊讶。她环顾四周，外婆家还是和十一年前一样，唯一的不同的电视机换了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