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姚念意识到这一切本不会发生。来自母亲的轻视不会了断，只会绵延不绝。她坐了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那条百灵鸟金项链，那条母亲在丢弃她的那一晚因为良心不安而挂在她脖上的项链。

    姚念把项链又挂在了姚臻的脖上。

    “妈妈，还是你黄金好看。我太黑了，不衬黄金。”姚念淡然地说。

    姚臻摸着这条项链，这是之前陈亮送给她的，她又给了姚念。说起来，这还是自己送给姚念为数不多的首饰之一。火车停靠在站台，许多人纷纷车买。

    “妈妈，要喝可可吗？我帮你去买。”姚念问。

    姚臻奔波了好几天，本就疲惫不堪，火车的颠簸更是增添了许多困意。她躺在床铺上，只轻轻“嗯”了一声。几分钟之后，她终于听见隔间的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姚念了火车，和她一起从车上来的，还有两个大的行李箱。她往后看了一，火车缓缓启动了，驶向一个目的地。她盯着姚臻所在的车厢发了一会呆，随即拖着行李也不回地离开了站台。姚臻猜测得没错，姚念的确没打算回到那个小小的公寓。她奔向机场，去往一个期待了很久的地方。

    像是许多年前，母亲将她丢弃一样，这一次，她对母亲了相同的事。

    她把母亲丢弃了。姚念伤痕累累的心里到一阵异常轻松。

    这一天，她终于在自己心里杀死了母亲。

    重逢

    在约定见面的前一天，金可芙一夜无眠。

    她在脑里拼凑着关于母亲的记忆，然而记忆都碎成一块一块，难以完整。她只记得母亲在这个房间里的最后一晚。那一晚母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只是浅浅地问了金可芙一句：“你知妈妈生你的时候几岁吗？”

    金可芙自然知母亲在一个相当年轻的时候就了母亲。金艳丽已经走了十二年。十二年，几乎是金可芙生命的一半度。有时候金可芙甚至会有些疑惑，她怀疑自己的人生里是否真的有过那样一个年轻而温和的母亲。辗转反侧之中，金可芙又依稀想起了在里士满时自己与母亲有过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