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哭得撕心裂肺，在场的人不忍心上前打扰，于是偌大的空地上就只剩了这一人一尸。

    卢克偏了偏，见诺兰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空地。然而诺兰的目光既没有落在路易上，也没有落在女尸上。他专注地望着一虚空。

    他在看什么？卢克狐疑，于是顺着诺兰的视线望过去，可那里除了一团空气，什么也没有。

    诺兰对那个哭哭啼啼的少年和地上僵冷的尸一兴趣也没有。他兴趣的是少年旁的女孩。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骨骼纤秀，廓温柔。她脸小而窄，肤白皙，乌发黑眸，这样邃的黑眸在多是很罕见的。

    她显然知自己已经死亡，但她看上去一儿也不慌，仿佛平静地等待死神将她接走。

    女孩若有所觉，抬眸向他看来。

    诺兰不闪不避，迎着她的目光，行了个简单的脱帽礼。

    白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看得见她。

    隔着雨帘，她望向那个的影。他看上去很年轻，鼻，廓分明，半的浅金卷发搭落到肩，瞳是极浅的绿，薄且淡，一看便是个冷漠疏离的人。然而奇怪的是，他年纪轻轻却穿着一老气横秋的礼服，还拄着一漆黑的拐杖。

    年轻男人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闭着的虎鹦鹉。白薇还待细看，那鹦鹉突然张开了，恶狠狠地瞪向她。

    白薇浑一颤，一电从窜向四肢百骸。

    那是恐惧。

    她居然被一只鹦鹉吓到了。

    白薇稳了稳心神，别开目光。路易还在哭，泪像开了闸的洪怎么也停不来。此前她从未见他落过泪，哪怕最艰难的时候这个孩也咬着牙了过去，却不想他竟在她的葬礼上崩溃了。

    她很想抱一抱她的小弟弟，可是她不到。

    人群忽然动了起来。白薇想，这些人的耐心应该就到这里了。果然，瓦多佛爵走了过来，住了路易的肩膀：“路易，和你说再见吧。”

    路易渐渐停止了哭泣。家仆试探着过来搬动地上的尸。这一次，路易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