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早在那个金漫天、鼓乐齐鸣的清晨，白薇就已经筹谋着要离开他了。

    “是的。”白薇不打算隐瞒。她已好了接受盘问的准备，譬如她为何去到了戏团，再譬如她是否在筹谋着什么，她甚至已经为那夜她的吻想好了托词。

    她拳掌，就等诺兰发问。

    谁知，诺兰开问的却是白薇意想不到的问题。

    他曲肘靠着车厢的窗，很认真地问：“你不喜鸟居吗？”

    白薇愣了愣：“喜的，我很喜鸟居。”

    “那么你不喜黑莓？”他又问。

    白薇不知他要什么，于是实话实说：“黑莓很可，我怎么会讨厌它呢？”

    “车夫呢？”

    “我也喜车夫。”

    话音刚落，驾驶座上的车夫快地甩了甩缰绳，毫不掩饰他因白薇那番回答而愉悦的心。

    诺兰却在听到她的回答后沉默了来。他看向白薇，神莫辨，言又止。

    白薇离开鸟居，那么必然是有什么不合她的心意。

    她喜鸟居、车夫，也不讨厌吵吵嚷嚷的黑莓，那么令她不满意的还能是谁呢？

    鸟居里统共只有寥寥几人，诺兰很难不行自我检讨。

    然而还未等他检讨什么，车已停在了查令街58号门。

    白薇正襟危坐，不明白诺兰为何是这副郁结的神。

    “到了。”她望了望车窗外，又悄悄瞥了诺兰，“谢谢你送我回来。”

    夜里的雪越越大，风呼呼地着，冷冽且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