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思忖片刻，说，也许有奇迹呢？

    但只要有希望，他就愿意等。

    翁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盆：“我愿意，我愿意。谢谢，薇，谢谢你！”

    那个时候，但愿我还能陪在你边。

    在他漫的生命中，尤金只占了很小的一分。但尤金参与的那一分几乎奠定了他一生的基调。

    此后, 茛苕渐渐成族，它们以细腻、著称, 阖族隐于山林。每一株茛苕成年后多选择成为女, 择一幽地，不问世事。

    有很多很多，远离挣扎和伤痛。

    坟里埋葬着一位少女, 她的少年恋人在坟前待了二十七个日夜，终于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重新启程。他临走时往人的坟冢上盖了一片瓦，未免雨淋了青草地里的芳魂。就在这方瓦片, 一株不起的茛苕懵懂觉醒。

    “会的。”白薇看着翁的睛，认真地回答，“你好好照顾她，她会醒过来的。”

    他的瞳孔里重新焕发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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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白薇，“我找到了她的碎片，想着也许你愿意照顾她。”

    番外 少女坟墓上的瓦片

    这个问题白薇问过诺兰。

    他与尤金相依为命的岁月里不止有伤痛和怨恨, 也有许多微不可查的温。她给了他庇护之所，手把手地教会了他如何认识这个世界，没有尤金, 便不会有如今的他。

    “希望这一次醒来，你能如愿成为一个女孩。”

    “她会醒来吗？”翁问。

    番外

    第一株觉醒的茛苕生于一方坟冢。

    木偶师俯，亲了亲茛苕的叶。

    “我们见过的, 但是他不记得我了。”年迈的尤金少女般委屈的神, “那个时候我被俘虏, 被关在那么大的一个……一个钟楼里, 他们要拿我实验，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人被关在一起。他们往人的骨里一可怕的东西, 能让骨变得像刀刃一样锋利。”

    芬一生都想成为女人，但始终没有得到承认，而只有翁，意识里接受了“她”。

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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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却是个例外。他在将醒未醒之际被人类当普通草铲回了院，成了众多装饰植株中的一员。

    没有人知，这株虚弱的茛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或许一年，或许数十年，或许数百年、上千年、万万年。

    尤金患上了大多老人常见的病, 她的记忆现了错, 前一刻正与他说话，一秒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光。作为那个时代少有的女官, 她一生跌宕起伏, 战功赫赫, 但她不说那些功勋, 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描述那场漫的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