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的注意力却在她的发上, 他解开了她发上的巾, 将她的发握在手里, 细细地。

    白薇见他没反应, 索自己拿过先知书，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咦, 没有呀。”她有些失望，先知书依旧是上次她翻看时的模样。

    “哪有这么快。”诺兰笑起来，“怎么也该等彩虹巷的事结束。”

    白薇坐直了，扭看他：“还没有结束么？”又想了想，被巷吞噬的人还不知在哪里，这件事确实还没有结束。

    “不用担心。”诺兰说，“很快就能见到卢克了。”

    彩虹幽灵的心愿了了，那些人自然就会被放回来。

    白薇忽而有些怅惘：“能不拆除彩虹巷吗？”话一她便知自己天真，拆除彩虹巷那一片老街区早已列在了市政大厅的计划，况且麦昆已拿到了丰厚的补偿金，怎么也不会站来反对，而真心想留彩虹巷的芳汀并没有话语权。

    诺兰却：“拆与不拆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不拆，那条觉醒的巷也活不了多了。”

    白薇急：“为什么？”

    “亡灵本不可能在世间存在太久。”诺兰缓缓地说，“还记得那日冲麦昆晚宴的黑雾么？那些亡灵离开彩虹巷时就已经逃不了消散的命运，它们无法再回到彩虹巷。”

    它们已消散在了那夜的苔姆仕河畔。

    “那条巷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蕴养亡灵，如果没有方的帮助，它甚至撑不到今日。”

    彩虹巷中的幽灵死了，彩虹巷便只是一条没有灵魂的巷。

    白薇难过得垂了脑袋。

    “这没什么好难过的。”诺兰将她揽怀里，“它在作选择的时候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了，况且结局还不算太坏。”巷里的亡灵最终见到了它们等了许多年的人，也算不留遗憾了。

    白薇环住他的腰，闷闷地说：“无论多么漫的生命都是有尽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