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窗透着昏黄的烛光，薄纸窗依稀描摹女人发丝垂落，柔的廓。

    孔狄昂首阔步，止步于院落中，李婆和王婆守在屋门，极小声地说话，生怕惊扰了谁似的。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理说孔狄到了第一时间她们就会发现，可她们也不知在讨论什么，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孔狄到了。

    男人的眉宇间已然凝结一层冰霜。

    王婆最先看到他，一阵怔忡，又急急忙忙跑来：“孔大人。”

    李婆也跟其后，神惶恐。

    屋的阿福听到一声孔大人，手上梳理发的动作停住，可很快外面又听不到声音了。

    孔狄回来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就要走了，贺荆山还不知有没有获得她给的线索！

    实在不行，她今晚就得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拖延时间。

    然而才过于一会功夫，门外忽然又传来响动。

    李婆甚至急急一句：“孔大人，先问一声赵女医吧，怕是衣裳还没穿好。”

    孔狄冷笑一声，却没有直接去推门了。

    接着就传来王婆的声音：“赵女医，我们现在要动了，您快收拾一。”

    收拾？

    她有什么收拾的。

    孔狄从前知赵阿福有一手妙手回的医术，倒不知她还会这么蛊惑人心。

    阿福心里一揪，现在就走？

    她不能走，也许贺荆山刚刚收到消息，可她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见窗前的人影迟迟没有动静，孔狄一把推开了门。

    阿福先是惊慌，可抬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睛里几分清淡的懒意：“孔大人这是赶着去投胎么？”

    李婆和王婆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赵女医对孔大人的态度，一时间看孔狄的脸发黑，赶忙还劝：“孔大人，赵女医肯定快收拾好了。”

    “闭嘴。”孔狄本来是不耐烦搭理这些婆的，但她们频频来维护赵阿福，显得啰里啰嗦。

    他又不是要杀她。

    俩婆瞬间不吭声了。

    阿福却悠悠然起：“孔大人这么凶什么，真是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