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呼也不由自主变得又慢又轻，战场上，能什么意外，肯定还是打仗，还得是一场异常艰难的仗。

    才让贺总兵把才四岁的贺荆山一留就留了四年。

    “密、瓦剌两国联合起来，志在除去我父亲后，直接侵占渝州。最难的时候，粮草不足，援军被断，寒冬腊月里，几千人孤守一座城。”

    “为将领的孩，我没有饿过肚，却见无数士兵吃儿吃的草伴着积雪充饥。”

    阿福的手指都不由张蜷缩着，似乎能想象到寒冬腊月里一群战士死守疆土，却不果腹撑着的画面，白雪皑皑，战士们也熬白了发，熬白了睫，脸上都凝结着冰。

    “这和我在燕京的日，是天壤之别，我慢慢也就明白了父亲为何不回家，他要是回了家，渝州千千万万的百姓就没了家。”

    舍小家，为大家。

    阿福扣心自问，换她，也很难到。

    当初治疗瘟疫的时候，最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她甚至想带着一家人赶逃。

    可她还是留了来，为了她是个大夫，为了她不想看到千千万万的人活在痛苦之中，为了去来之后，大地上还是一片生机，声笑语。

    而贺家战斗在边疆的众人，恐怕比她更有崇的信仰。

    “那场仗最终是打赢了，只不过我亲目睹了边疆的血与牺牲，再被送回燕京的我也彻底转变了对父亲的看法，他的确是大英雄，之前的我，不过是鼠目寸光。”

    阿福可劲，不光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公公，更是因为，要不是贺总兵，那邙山村能不能存在至今都说不定呢，只要是渝州人士，只要是大齐人士，都该谢贺家的战士们。

    渝州的冬天有多冷，谁都知。

    但是阿福着着，忽然就想起来，贺荆山回到燕京的时候，应该就八岁啦，那不是第二年贺总兵和贺家众人就事了。

    “那荆山，咱们贺家还有别的人活来么，听说先前不是还有一个贺家的后人去给朝廷递了证据，那个人呢？”

    阿福赶忙转移话题，生怕自家荆山想起后面不好的那一年。

    “那个人”贺荆山顿了顿，“你不必在意，他不是贺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