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神，隔了几秒答：“我是她丈夫。”

    助理医师看他的神有些复杂，“那你还这么气她，她的现在很有可能会落后遗症，要是再休养不好，对以后受的影响会很大的。”

    江时羿安静片刻，问：“你的意思，是会导致不吗？”

    “这个其实也不一定，只是现在的况看，以后受的概率会变低很多，你要是想她好，千万别再气她了，好好休养，还是有可能怀的，不然就真的很难说了。”

    江时羿的反应有些慢，他现在听医生的话，都觉得有朦胧，过了阵，他：“这件事，她知吗？”

    助理医师摇，“还没说，要等后续的检查，不过基本上就是这个况没跑了。”

    他的手轻攥了，问：“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她？”

    他不敢想象，顾烟现在已经这么脆弱，再得到这样的消息会受到多大打击。

    助理医师扶了镜，表示理解，“可以，算你还会为她着想，你在手术风险通知单上签个字吧，一会儿我让护士给你安排一术后的注意事项。”

    助理医师离开后，江时羿还站在手术室门。

    旁边有椅，他想不起来要坐。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顾烟上初中，因为听课太费劲，他送给她一个助听，其实一开始她收到礼是很兴的，当时就上了调试。

    后来，她着去学校，却被人嘲笑，说她一个聋就应该去残疾人学校。

    他得知后，叫了几个哥们去找那些嘲笑她的人，那是他初中唯一一次打架，还被记了过。

    等他挨完训，鼻青脸地回家，顾烟就站在老宅大门等他。

    他看到她，小小的一团，圈红红的，突然他就心疼了，走过去她发，听见她说：“我不想助听了。”

    “嗯，不就不。”

    反正学习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大不了他养她一辈。

    她好像是觉得是他送的礼，她不用不好，又解释说：“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你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他笑了笑，“就是睛比别人红，像兔。”

    顾烟躲开了他的手，了角，说：“才没有呢。”

    从回忆里，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忘了初衷。

    或许是时间久了，她的右耳迟迟不能恢复听力，让他多少有失去耐心，明明是打算要照顾她的，却害她受苦，受委屈……

    他望着手术室，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