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度消散了，她忽然想起他刚刚的话，等她从洗手间去，他要和她谈谈。

    谈什么？她几乎不用想，最近他们之间绕不过去的话题，无非就一个，离婚。

    他在烦什么？其实显而易见，这次的事，她是受害人，她指控许鸢是始作俑者，而许鸢是他的心尖，她又是他无法摆脱的名义上的妻，在这个位置，他能不烦么？

    他和警方合作，目标是东区的人贩卖团伙，那许鸢呢？

    她忽然意识到，虽然她和路妍录供时，已经告诉路妍许鸢的所有事，但许鸢不是人贩卖团伙的一员，许鸢不是警方针对的重。

    她的心也慢慢沉到了冰窖里，她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里面苍白的自己发怔。

    江时羿要和她谈什么？要她放过许鸢吗？还是离婚？

    不知过去多久，敲门声响起，江时羿的声音也从门板外传来：“顾烟，没事吧？”

    她掬冷洗了洗手，终于镇定来，了一个决定。

    她不会让江时羿再有开这个的机会。

    这一次，她险些付生命的代价，险些因为他而毁掉自己的人生，这教训还不够惨痛么？

    她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他来她了，她早该认清楚现实，她等不到的。

    他或许会对她有一关心，或者疚，为此去和警方合作……但那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应该因为这一的施舍，而再次沉沦。

    既然不是她想要的，她就不要。

    人应当吃一堑一智，不可以一直犯贱的……她眶一，又努力抬，气，将泪忍了回去。

    她转，拉开门，就看到等在门的他。

    江时羿看到她才心一松，他真担心她会不会又昏倒在洗手间里。

    他正要伸手去扶她，就听她忽然开。

    “江时羿，我考虑过了……我同意离婚。”

    她满脸都是泪。

    和很多暗恋的人一样，少女时代的顾烟，曾经幻想过很多和江时羿结婚生携手过一生的滴滴。

    一年前，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他时，觉得那些幻想手可及，毕竟从形式上来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其实并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最后结束这个决定的过程，是这样短暂而草率，在医院病房的洗手间里，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看清现实，然后斩断后路。

    她要掌握主动权，堵住江时羿可能开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