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需要，”顾烟平静地继续：“你没必要这事，我妈和我哥现在租房住也没什么问题。”

    江时羿默了几秒，冷笑：“你在拒绝我的礼？”

    他送过礼的女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拒绝他礼的女人，这世上目前还没现过。

    不过顾烟俨然是打定主意要第一个，她“嗯”了一声，“江时羿，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不是一房能解决的。”

    “那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解决？”他反问，语气尖锐。

    顾烟将手机攥得发，她想，要怎么解决呢？本解决不了。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是她求，而现在，她求了太久，已经很累了。

    或许是时候让他们回到各自应有的轨上了。

    “你应该在忙着照顾许鸢吧？”她说：“等你回来，我们谈谈。”

    她的语气透着一前所未有的决绝和郑重，江时羿忽然觉得，她要谈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很久，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顾烟等不到他回话，又：“那你先去忙吧，我就挂了。”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忙音传过来，江时羿站在安静的楼梯间里，宛如一尊雕塑。

    你是不是想回去找顾烟，你上她了对不对？

    江时羿想起了何亮说，顾烟这几天又是每天去裴斯年的公司里，他想起她和裴斯年之间的那个拥抱，想起他们执手对视……

    他心底有突如其来的，莫名的忐忑，这重的不安是陌生的，令他回到病房还心神不宁。

    单人级病房里有陪护床，许鸢需要他24小时陪着，这一晚他躺在陪护床上，脑中余音绕梁一般地回响着顾烟最后那句话。

    她要和他谈什么？

    他脑中思绪杂，耳边却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有脚步声传来，大概是许鸢起夜了，他没动，她是虚弱了些，但在病房里短暂活动不成问题，他并不是个可以细心照顾病人的人。

    然而，那脚步声没有如同他料想的那般去向洗手间，而是很轻，很慢地，朝着他靠近。

    最后，许鸢坐在了陪护床边上。

    这觉简直骨悚然，他刚想动，就觉到许鸢在他侧躺了来。

    陪护床原本就是单人床，一米三的床宽，两个人必然拥挤，他甚至觉到了许鸢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