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才和她认识几年？他没有想到，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曾一直拿她当自己的朋友，但是在她中，他只是个冤大。

    就为了从江家得到这照拂，她哄着他，像哄一个傻。

    顾烟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事已至此，好像说什么都是枉然，她在他面前了骗是事实，这没什么好辩驳的。

    江时羿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她的神，宛如打量着一个陌生人，“看我为你的右耳着急，给你找各医生……顾烟，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顾烟被他的神刺痛，垂着，咬咬才又开：“我知你很生气，骗了你确实是我不对。”

    她的坦率此时对他来说过分残忍，他听得好笑，“你觉得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

    “我没有要请求你原谅，”她气，抬同他对视，“你有权恨我，讨厌我，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再见到我，所以，我已经让律师拟定离婚协议，就在家里放着，签完字我们可以立刻办手续。”

    江时羿又后退了一步，背已经抵上墙。

    他脑海仿佛空白，却又好像有万绪织在一起。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她骗了他，现在就想走。

    她好像没有一留恋。

    也对……

    理应是没有的，她一直中意的人，就不是他，而是裴斯年。

    所以她的右耳好了，她告诉裴斯年，他想起他还曾经和陈秀梅问过她耳朵的事，就连陈秀梅都不知她的右耳早就恢复，这居然成了她和裴斯年之间的一个秘密。

    秘密。

    是有多亲密的羁绊，才能共享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存在，只为欺骗他，欺骗江家，让他们对她怀着一份疚和责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可能照顾顾家。

    他有些重脚轻，前阵阵发黑，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一切都不真实。

    他曾经，那么希望她的右耳可以恢复正常，可现在，他却痛恨，她的右耳为什么要恢复正常？

    他看着她，缓慢地：“我多希望你是真的聋了。”

    顾烟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这句怨毒的话重重地撕扯了。

    她的表有些僵，嘴动了动，没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