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羿在旁边看着，伸手去捉她的手指，“你要这里。”

    手指碰，顾烟动作微微顿了才继续。

    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江很快觉察来，开始和他们聊天，问：“你们真努力要孩了吗？我怎么觉是忽悠我这个老婆的，这么多天也没动静。”

    江时羿面一僵，没想到开就是这么个尖锐的问题。

    顾烟倒是先回答了：“，孩也要讲缘分的，时候到了自然就来了。”

    江时羿小心去窥她脸，她的表很平静，完全看不有什么难过或者失落的绪。

    叹了气，“我怕是看不到重孙了。”

    顾烟鼻尖一酸，“不会的，您好好治病，会看到的。”

    她和江时羿是很难有孩的，但这样残忍的消息，她不会告诉时日无多的。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正善待她的人，除了裴斯年也就是了。

    现在的很虚弱，不好去外面饭店，晚饭他们是在病房吃的，江城源自始至终没有再现。

    饭后不久，也要休息了，他们便离开病房。

    并肩乘坐电梯楼，没有人说话。

    不在，便没有人粉饰太平，江时羿觉得沉默像是钝刀，寸寸剐心。

    顾烟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漠过，以前她对他不满，都会直白地说来。

    走医院大厅，还是他先开：“我们一起回去吧。”

    顾烟还是那样，并不反对，很顺从地跟着他一起上车。

    她坐在副驾驶，但却没有给过他一个神，只望着车窗外。

    这一路，他觉得车的气氛沉重到极，几乎令他窒息。

    回到家，刚刚关上门，顾烟的手腕就被握住了。

    江时羿受不了她这样，他说：“小烟，我们谈谈。”

    顾烟眸低垂着，并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气，“没有告诉你你的状况，是我的错，但是，你右耳的事对我隐瞒了那么多年，就算我们扯平行不行？”

    顾烟仍旧一言不发。

    “过去的事我们都别计较了好不好？”他的语气低沉，带上轻哄的意味，“我们重新开始，孩的事随缘，万一真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想，我们可以领养。”

    顾烟还是没反应，她就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就连神都很空，垂盯着地面。

    他恨透了她这个样，让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独角戏。

    他以前很少对人低声气的，但现在，他对她这样温言语地歉，她居然毫无反应。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绪上涌，他往前一步，抬手着她迫使她抬。

    两个人的目光终于相对，她的眸里，像是一潭毫无温度的死，黑的。

    他心骤然缩，嗓音也艰涩：“不然你说，你想怎么样？要我怎么，你才能原谅？”

    顾烟帘垂去，嘴抿得很。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

    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就这样不挣扎，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这样，连最基本的沟通都不到，怎么可能解决问题？

    无意识间，他的手加重了力，顾烟其实觉得有些疼，但她还是没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