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更加黯淡。

    江城源还在说话：“我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公司的未来。”

    江时羿其实很烦江城源这副虚伪的嘴脸，但他余光里瞥见顾烟，在沉默几秒之后：“行了，联姻的事我会考虑，我今天还有工作，就不送了。”

    难得他气了一分，江城源也没再计较他的逐客令，起往外面走去。

    他没看顾烟一，就好像中没有这个人似的。

    顾烟已经习惯，并没有开。

    直到江城源去，带上门，整个办公室安静来。

    江时羿的目光，重新投向她。

    他觉得，她是应该有问题要问的，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夫妻，他当着她的面和江城源说会考虑联姻的事，她这个妻怎么都应该有想法。

    他希望她不满，生气，冲他发火……但那可能微乎其微，他也不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会对她有所期待。

    死心这事，真是说来容易来难。

    顾烟受到男人充满压迫的视线，这才慢慢抬起脸，与他对视，她抿，意识气才开：“我想问你……”

    江时羿攥了手中的笔。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富恒？”她问。

    他保持着那个和她对视的姿态，手指间的力慢慢松了。

    “我已经听你的话，没有再见过学，”顾烟表有些僵，“我只是偶尔才会给他发微信，聊得也很少，我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的……”

    她低，声音小了些：“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我怎么？”

    她的语气充满困惑。

    而他望着她，底再也没有光，只觉得自己像个稽的小丑。

    他在期待什么呢？

    他缓缓垂，良久才开：“你什么都没用。”

    顾烟闻言，抬睁大，“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救不了富恒，”他平静到残忍，“我就是看裴斯年不顺，所以我不会收手。”

    顾烟难以置信，“学并没有得罪过你吧？”

    他别开脸，哂笑一声，菲薄的动了动，却没发声音。

    她越是着急裴斯年的事，他就越愤怒。

    现在他不像从前，生气的时候会冲她发火，他开始变得会掩藏绪，可掩藏不代表绪被消化，他只是压抑着。

    而这些压抑着的怒意，总会找到另一个。

    “学唯一错的事，就是救了我的命，”顾烟眶泛红，仍努力隐忍，不让泪落，“如果那时候我死了，你就会和许鸢双宿双飞，也没有后来这些事，你就不会为难学了对不对？”

    江时羿烦躁地扯了一把领带，并没有接她的话。

    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没有去救她，这不只是她心一疤，也是让他至今都后悔的一件事，他并不喜听她“她死了”这样的假设。

    他了一支烟，打火机“咔哒”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顾烟的神有些茫然，江时羿不回应她的猜测，她就只能胡思想。

    她忽然回忆起那一天，她看到广场上推着许鸢椅的他，想起许母说过的那些话，听起来像是他还要和许鸢在一起，至今他们还没有再谈过这件事，他也没有解释清楚，她开始怀疑，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放过许鸢，她问：“你是因为许鸢被毁容，又断了，所以记恨我，才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