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团麻，等两个小时过去，裴斯年结束和江忍的会面，来办公室找她，她迫不及待问他：“学，你知不知他的份？”

    他似乎并不关注答案，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去。

    顾烟愣住了。

    气氛一凝滞住。

    “或许你觉得，我见钱开，但是小烟……”他顿了顿，抬睨着她，“我想还清银行的债务，想要给我妈买大房，想给我妈请好的心理医生，我需要钱，而我获得钱唯一的途径，就是经营好公司，让所有的理财项目都能顺利运营并盈利。”

    因为她和江城源合作，江时羿答应了离婚，并利索地和她办了手续。

    顾烟拧眉别开脸，“你知不知，现在江董将他带了江氏，放权给他，摆明了是针对江时羿。”

    而和江忍合作，这是一坎。

    顾烟低了，并不与他对视。

    这算是豪门秘辛，但顾烟现在都顾不得了，直白地说了来。

    如果现在，他知她在富恒，将要和江忍合作，又会怎样？

    “当时，别说挑选投资人，有人注资，我就谢天谢地，”他靠住椅背，垂着，苦笑着，“江忍那个时候是主动来的，说对我接来要的风投项目很有兴趣，除却愿意注资支持公司运营之外，他还想参与到风投中来。”

    她知，他那时是恨她的，不然，在的灵堂时就不会用那神看着她，用那冷漠决绝的语气和她说谎。

    很久，裴斯年从对面站起，临走之前，却又回看顾烟一，“但如果那个人不是江忍，你会在听到他的名字时就反吗？”

    顾烟的有些无力，一在大班椅里。

    裴斯年拧眉，拉开她对面的椅坐，“我其实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他是江氏的人。”

    顾烟心如麻，“他是米娅的救命恩人。”

    裴斯年是富恒的总裁，他有他的立场，说这样的话来，无可厚非。

    裴斯年微怔，旋即：“我也听到一些传闻说他是江家的私生，看他相和江时羿有像，没想到还真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他来说，那是背叛。

    对于裴斯年的选择，她并没有立场去指责。

    顾烟面微白，很久，嘴艰难地动了动，“学……”

    最初的震惊过去，她开始冷静来分析况。

    顾烟着额，觉得难以置信，“学，这么重要的投资人，你不搞清楚他背景？”

    顾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学，我知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也许让你不快，觉得我得罪了富恒的投资人，但你也听到江忍说的话了，就算不是他，我还是会反驳那句话。”

    沉默在小小的办公室里蔓延着，顾烟微微低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第一注资，就一千多万，”裴斯年回想着，“其实我听到他姓江，最初还膈应，但因为那一千万，我对他什么意见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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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直到班，她都心神不宁。

    “他不只是江氏的人，他是江氏董事的私生！”

    裴斯年也知自己说得重了，他垂着，默了几秒，问她：“你确定，你真的只是把江时羿当成米娅的救命恩人吗？”

    裴斯年闻言，沉默良久才又开。

    “小烟，你不知三年前的富恒和我是什么样吗？”

    忽然之间，她不知要说什么。

    但她的心，还是被重重地刺了一。

    可是对她来说，富恒的投资总监，等于要和江忍合作。

    顾烟安静听着，心有些发冷。

    裴斯年叹了气，“而且小烟，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对江忍这个人有意见？如果可以选择，你觉得有谁会愿意一个私生？错不在他。”

    她心底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你可以想办法报恩，我没有拦着你，”裴斯年睨着她的神，透着失望，“但对江忍摆脸，难就能算是报恩？你知不知，如果江忍被你惹恼，对富恒来说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我妈被骗，我个人欠款三百万，富恒才成立不久，就经受了江时羿的权打压，元气大伤，虽然你注资了三百万，但你要知，这是个金公司，想要盘活，几百万是不够的。”

    她丝毫不怀疑，那时，他是真的了决心要同她一刀两断。

    那时，她和江时羿的婚姻已经苟延残，而她和江城源的合作，成了压垮这段婚姻的最后一稻草。

    “所以你这是在为江时羿打抱不平吗？”裴斯年的语气，逐渐有些凉，“你和他现在什么关系，有必要为他这样？”

    就像三年前，和江城源的合作一样。